因此房内倒也保留着江萤离开时的模样。
甚至临窗的长案上,还留着她曾经用过的文房。
容隐的目光轻落,又停留在其中一枚镇纸上。
陶瓷制成,小猫形状。
看着并不似常规的镇纸,而是孩童启蒙时的玩物。
江萤的视线也跟过去。
“这是臣妾小时候用过的镇纸。”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笑了笑:“父亲不让带去长安。说是快及笄的大姑娘了。还用小时候的镇纸,会惹人笑话。”
容隐将这枚镇纸执起。
他记得,同样的物件,他送过那名住在永州城里的小姑娘。
其实也并非什么精心准备的礼物。
只是她那时哭得厉害,他也并未学过如何哄孩子。
便在货郎的
摊贩里买了许多孩童会喜欢的物件给她。而且无论去哪,都比挤在榻上要凉快些。
容澈瞥她一眼。
倒也没有拒绝。
两人分别到浴房里洗沐。
更衣后便顺着天水巷走到离江府不远的银杏街上。
夏夜闷热,来街上纳凉的行人众多。
无数小贩穿行其中,贩售着各自的吃食与物件。
江萤买了芸豆卷,又买了份云片糕。
就当她还打算买茯苓饼的时候,略微犹豫了下,偏首问容澈:“殿下吃吗?”
“孤不吃甜食。”容澈嫌弃地扫了眼:“你爱吃就自己吃,吃不完就放着,少拿来塞给孤。”
江萤被拆穿心思,轻轻唔了声,也打消了再买茯苓饼的念头。
就这般端着两份小食,边吃边跟着容澈往前走。
渐渐倒也走到街心处。
那株标志性的百年银杏树前,有数名工匠正搭着座足有三人高的木架。
容澈看了眼,信口问她:“又是什么节日?”
江萤略想了想,咽下口中的糕点道:“七夕的时候城里会有灯会。这是工匠们提前在搭建灯架。”
容澈停步,看着尚且简陋的木架凤眼微深:“灯会。”
江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