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守问曰:‘诸子皆问孝,子之说何以异也?’”
“子守问忠。”
“子守问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1何谓也?”
……
俞嬴微笑,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老翁是怎么拿着简册找老师刨根问底的。
“子守先生是俞国相邦,先生见过吗?”太子友问,不待俞嬴回答,自己已经说了,“看我!先生自然没有。友去齐国为质的时候,就恍惚听说子守先生故去多时了。先生年轻,自然没见过。”
俞嬴笑一下。
“简册中可有提到先生的老师?”太子友笑问。
俞嬴摇头:“未曾。”
“都是些残卷,难免缺漏。”太子友道。
俞嬴点头。
俞嬴在太子友的书室消磨了不少工夫,还在太子那里吃了顿饭,并且见了太子的嫡长子启。
启十岁上下,有些瘦弱,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启虽年纪不大,却文质彬彬的,对俞嬴行礼的样子也有模有样,比俞嬴幼时像儒家弟子多了——直到用膳时,从袖口里滚出两个打弹弓的泥丸。
俞嬴在心里笑了起来,这才是稚童嘛,做什么老气横秋的。
太子友瞪了启一眼,回头看俞嬴眼睛里满含笑意,不由得也笑了。
吃罢饭,太子友有些踌躇地看向俞嬴。
俞嬴微笑着等他开口。
“待战事毕,先生还在令氏为客吗?有没有别的打算?令氏固然很好,但先生为女子,在军中到底不太方便。”太子友停顿一下,“以先生大才,教导友都是足够的,然太子太傅为官职……先生看启的资质如何?若蒙不弃,请为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