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心下一紧,掀眸看她:“怎么了?”
白蘋眼眶有点红,咬着唇道:“景林回来了,一同回府的还有那位谢归安谢将军,他们这会儿都在前厅,您…您过去看看吧。”
沈玉娇觉着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
景林和谢无陵一起回来的?
那裴瑕呢?
裴瑕在哪。
心莫名有些慌了,一种极为不安的情绪如阴霾般,在胸间迅速地弥漫着。
长指牢牢揪紧掌心的巾帕,沈玉娇没有多问,嫣色唇瓣紧紧地抿着,快步朝外。
步子,越来越快。
她知道她该保持个世家妇人的端庄与稳重,可是双腿好似有自己的想法,她克制不住,只想着,快些,再快些。
得快些问清楚,裴瑕去哪了。
正月里的那个梦,也随着快速翻动的裙摆,不期然地袭上心头。
沈玉娇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更别庸人自扰。
待赶到前院花厅,看到厅中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以及一个眼熟的香樟木箱笼时,沈玉娇脚步陡然停住。
“娘子,娘子您慢些……”白蘋和秋露气喘吁吁追上来。
厅中之人听得这动静,也转过身来。
一袭暗紫
沈玉娇掀眸,定定看向谢无陵: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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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陵薄唇抿了抿,嗓音放低:“娇娇,对不住……”
“没什么对不住的。”
沈玉娇摇头,神情平静到显得有些漠然:“是为国捐躯,与你无关。”
虽然知晓沈玉娇遇事冷静,心性也一向比寻常女子坚韧,可现下出了这样的事,她仍这般沉静,不哭不闹也没什么情绪,谢无陵心底有一种说不上的不安。
“不然你打我两下,骂我两下,或者……哭两声也好?”
他很乐意将肩膀借她。
沈玉娇却仰起脸,扯了扯唇角:“眼泪,最不顶用了。”
她很早就知道的。
眼泪填不饱肚子,挡不住灾荒,更换不回裴守真的命。
“没事。”
沈玉娇撑着交椅扶手站起来,口中喃喃:“我就是有些……有些吃惊,你让我缓一缓,缓一缓就好了。”
她脚步颤颤巍巍的。
谢无陵不放心,跟上前:“你去哪?”
沈玉娇看着他,勉力牵出一抹笑:“不用跟,我自个儿缓缓就行……咳……”
喉头有些发痒,她偏过头,以帕掩唇咳了下。
再次看向谢无陵,仍是淡淡的笑:“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我哪有那么脆……咳……咳咳……”
这次咳得更剧烈,话也没法说,只佝偻着背。
“娇……”谢无陵伸手,又克制着收回,瞥向婢子们:“还愣着作甚。”
婢女们忙上前搀扶:“娘子,您怎么了?”
沈玉娇掩着巾帕,咳得都直不起腰,还摆手:“无碍……”
“啊!血!是血。”秋露叫出来。
只见那素色巾帕被殷红鲜血浸染,宛若雪地开出一朵朵绯色的花。
谢无陵面色大变。
刚要开口,便见沈玉娇双眼一翻,身子瘫软,直直朝旁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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