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哗啦”一声,一道人影从浴桶站起,扯过一件丝滑的绸衣罩在身上,大咧咧地走了过来,赤脚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水渍脚印。
别看男子年纪尚轻,但身量极高,宁雪滢与之对视时是需要仰头的,也刚好瞧见墙角架格上排摆着一排彩釉工艺摆件。
听卫湛说,都是
卫九亲手制作的。畔——
“卫湛的就是我的。”
寅时未破晓,云雾亦未销,晨曦赫赫前的昏暗染了缕缕绀蓝。
青岑端着托盘等在帘外,待内室传来晨起声,刚要入内,瞧见宁雪滢款款走来。
正房的床帐内,刚刚醒来的男人独自静坐,腰间搭着锦缎薄被,露出穿着中裤的笔直长腿。
青岑不敢直视,站到床边呈上托盘,服侍卫湛洗漱。
卫湛起身走到屏风后,展臂由青岑更换起朝服。
宁雪滢观察了会儿,确定这人是卫湛,不禁唏嘘前世今生的因果。
正怔愣着,男人淡淡开了口,屏退了服侍在侧的青岑,独自整理起仪容。
既是卫湛,宁雪滢没想着扭捏,快步走上前,如同妻子在对待即将去上朝的丈夫,“我来替你更衣。”
卫湛的朝服繁缛庄重,除了青岑,未经过他人之手,见她如此,卫湛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给予了拒绝。
宁雪滢揉了揉额,心绪复杂地露出笑颜。
还是无法将他与卫九重叠看待。
上朝前,卫湛习惯性食用些清粥小菜,待早膳呈上,他带着宁雪滢落座,不紧不慢地食用着。
用膳后,见宁雪滢还留在内室,卫湛从椸架上扯下一件华贵的裘皮氅衣,披在宁雪滢的肩上,“天凉了,留着穿。”
氅衣很大,宁雪滢被围在其中。
门外的青岑偷瞄一眼,心思飞转。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卫湛淡淡的声音传入耳畔。
“青岑,开路。”
青岑立即收敛思绪,走到玉照苑门前引路。
傍晚,天气转冷,宁雪滢背着药箱从府外回来,放下装满的药箱,接过青橘递来的湿帕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