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濂除了达不到知情识趣,别的倒是挺符合阿琛的要求。
“先生…我不做这种事…我只是个服务生…”
舞厅的每一个服务生都说自己只是个服务生,说来说去,还是钱不到位。
人的耐心有限,先礼后兵,软的不行,阿琛自然想来硬的,江方濂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一点,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在舞厅上班,男女都一样。
“小江,你不是缺钱吗?我给你钱你都不愿意,你想弄得人财两空?”
江方濂猛地抬头去看他,没等他开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是霍廷。
霍廷伸手将两人隔开,“劳驾让让。”
阿琛往旁边一退,有人在他连剩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谁知江方濂也趁这个时候往楼上跑。
江方濂跑得动静挺大的,正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霍廷站在原地歪着脑袋去看阿琛,阿琛不好追上去,只能悻悻离开。
楼道一安静下来,灯也跟快跟着熄灭了,霍廷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墙根听上瘾了,连宵夜都懒得吃了,就想看看江方濂能跟丁彦琛聊什么。
刚刚开始他心里会隐隐不安,会担心江方濂为了钱,或者又为了别的,答应丁彦琛的要求,可听到他没什么底气拒绝的时候,霍廷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江方濂窝囊,要是自己,就给这个阳痿男一拳头,看他还胡言乱语不。
等他上楼时,钥匙撞在铁门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江方濂还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开门。
江方濂太瘦了,手臂几乎看不出有肌肉的痕迹,倒是骨节格外明显,穿什么衣服都显得很大很不合身,干巴巴的,光是看着都觉得抱在怀里硌人。
抱在怀里?霍廷被自己给噎了一下,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顶多就是…觉得丁彦琛对江方濂这么上心,他…想不明白罢了…一个干瘪的男人…
还这么窝囊…
霍廷的目光缓缓上移,江方濂的领口扣得很规矩,脖子纤细能看清经脉,他侧站着又低着头,霍廷看不大清楚表情,只是眼睫毛好像是湿的。
哭了?
没等霍廷看清楚,江方濂飞快躲进了家里。
哭什么啊。
换别的男人哭哭啼啼的,还这么窝囊,霍廷都懒得搭理这么没出息的人,至于江方濂。
细想江方濂除了哭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动手也不是那男的对手,搞不好还真像他说的,弄得人财两空,进派出所都说不定,江方濂没背景没人脉,进去了只会吃更大的亏。
霍廷因为这事儿失眠半宿,后半夜也睡得浑浑噩噩的,老是梦到江方濂哭,第二天天刚亮,他就醒了,想着给爸爸送饭,也就没有赖床,就着冰箱现成的食材做个几个菜,煲了个汤,提上保温杯出门,在门口的时候遇上了江方濂。
又到了不得不打招呼的时候,霍廷还在想怎么开口,江方濂锁好门,小声道:“霍老板,早…”
要说江方濂像小姑娘吧,他还不如现在的小姑娘,总是垂头丧气的,没个精气神,见到谁都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恨不得挖个坑躲起来,能听到他主动打招呼,霍廷还有点意外。
“早…一大早你去哪儿?”
本就是话赶话,江方濂敷衍一句就成的事,他居然老实说了,“我找人…”
两人一块儿下楼,一块儿走到步梯下,还得一块儿在车站等车,不说点什么,只有无尽的尴尬。
霍廷只能抛出话题,“找谁啊?你知道路吗?”
江方濂摇头,弄得霍廷有些迷糊了,这到底是不知道路,还是不知道要找谁?
两人话不投机,去的又不是同一个地方,霍廷等的车先来,他难得跟江方濂客气了一句,“我先走了,你慢慢等。”
夏季炎热,霍廷特地趁早上带着爸爸到医院楼下转转。
霍兴德最牵挂的就是霍廷的个人问题,总是旁敲侧击,各种试探霍廷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