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濂听出霍廷的调侃,偷偷吐了吐舌头。
大手揉在肚子上,江方濂觉得很不好受,他想往后躲,后背也被霍廷拖着,刚刚夸下海口说自己没事,这会儿只能咬紧了牙关不叫出声来。
霍廷瞥了江方濂一眼,见他腮帮子都在打颤,“疼?”
江方濂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哑了,“有…一点儿疼…”
霍廷垂着眼睛,说道:“疼也忍着,这别人也替不了你。”
腹部的疼痛,让江方濂忘了冷,等霍廷给他揉完肚子,他疼得骨头都麻了,没别的感觉。
霍廷替他扣好纽扣,“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霍老板…”江方濂说话气若游丝,手指勾住霍廷的衣角,“你今天晚上怎么办呢?”
现在不比夏天,外面还下着雪,晚上温度那么低,霍廷干坐着肯定会冻坏的。
似有似无的试探,让霍廷要美上天了,可江方濂越是跟他黏糊,他越是记仇。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闲心管我吗?我还能跟你睡吗?”
果然,江方濂脸红又深了几个度,恨不得能滴出血来,支支吾吾好一阵,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霍廷心里乐开了花,他也不想江方濂太难堪,故作自然道:“你一身红花油的味儿,我可受不了,你就别操心我了,我等会儿跟护士要一床被子。”
江方濂也没法思考别的了,生怕霍廷还说出别的让他面红耳赤的话来,盖好被子,老老实实躺好睡觉。
霍廷出去洗了个手,又找护士要了床被子,回来的时候,江方濂合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隔壁就是空床位,霍廷把被子扔到床上,又走到江方濂床边,替他把被子捻好。
红花油的味道是挺冲的,就是不知道江方濂是怎么睡得这么安稳的。
霍廷弯腰仔细打量起江方濂的脸来,这纱布缠着头,江方濂的脸看着更小了,他先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方濂总透着一股可怜劲儿,研究了半天,大概是因为嘴唇。
江方濂的唇峰微微翘起,看着怪委屈的,怪…软的。
软吗?
霍廷秉着求证的精神,用指尖点了点江方濂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无法用言语表达。
手指按住江方濂的嘴唇没动,然后慢慢往上移,从鼻尖滑到鼻梁,最后停留在了额头上。
床上的人瘦弱得像是会随时消失,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他?
霍廷俯身靠得更近些,嘴唇慢慢朝江方濂靠近,就在能感觉到江方濂的呼吸时,他停顿了一下,江方濂的好像醒了。
霍廷用手背碰了碰江方濂的脸颊,江方濂的睫毛在抖动。
霍廷嘴角的微笑无法抑制,俯身吻了一下江方濂的额头,旋即关了灯,走到另一张床边,高高兴兴地睡觉。
霍廷关门的时候,江方濂就迷迷糊糊的,他听着病房里窸窣的响声,知道霍廷来给他盖被子,本以为霍廷盖完被子,就会上床睡觉,谁知的嘴唇被人按住。
这手还不安分,从他的嘴唇扫到鼻子,最后停在了额头,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江方濂彻底清醒了。
他知道是霍廷站在他的床边,他不敢睁眼,只能继续装睡。
霍廷他想干什么?
蓦地,额头上的触感柔软湿润,霍廷亲他了?
“啪”的一声,灯被关了,周遭完全暗了下来,江方濂才敢悄悄睁开眼睛,黑暗中他不敢动弹,余光瞟到隔壁床隆起一团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