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升之前,她一手创立了坐忘学宫,喊出了“有教无类,乐学善思”的口号。
很可惜,这个曾经给了无数杂灵根修士一个机会,也由这些修士还了一个飞升奇迹的学宫,如今又生生用一条线,开出了历史的倒车。
说到激动处,有人当场崩溃,那是信念的崩塌,也是多年苦学付诸东流的绝望。
他喊着自己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勤学苦练,家乡父老你一铜板我一铜板的筹钱帮助,以及提早一年多出发,横跨大半个道域,才终于来到白玉京的艰辛。他至今还只能借住在城外的破庙,就想着能搏一个今日之机。
“如果是我实力不如人,没有考过,那我也就认了。”可偏偏不是这样啊。
命运戏谑又轻佻,和他开了一个连入场券都不配拿的残忍玩笑。
在场不少人都露出了兔死狐悲的悲戚,不管是已经因为灵根而被淘汰的,还是还没有报名的。
瓜来真人也是心有余悸,惴惴不安。不知道坐忘学宫这一次的教改大扫荡中,包不包括弃魔重修的,而且他也只是水火双灵根而已,还是相克的两个灵根。
直至有本是单灵根的少年修士,丢下一句“这就是坐忘学宫吗?”的失望,选择从线内又重新站到了线外,彻底引爆了现场极端的气氛。
少年不屑也不愿意选择这样一种形式,去淘汰另外一部分竞争对手。
他要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
勒氏兄妹以及圣教教徒则全程冷漠以对,他们没有立场,因为魔域要么生要么死、一场法会下来只留一个活口的收徒方式,比这可刺激多了。而且,比起眼前道修们的要生要死,他们更关心:“说起来,我们之前好像还一直没有问过,殿下您是什么灵根?”
勒玉映的脑海里已经飞速划过了各种伪造灵根的作弊方式,如果闻玉絜符合要求,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符合……那他们就想办法给
他造一个!
闻玉絜没说话,只是以水为镜,在眼前竖起了一帘水幕,不紧不慢的开始整理衣襟。
你别说还真别说,天衣阁女掌柜的手艺就是好,总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气质,找到最适合对方的穿衣表达。
少年皇子一看便仙气飘飘,贵不可言。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刚刚那个崩溃的修士当场自爆丹田了,他竟然还是个金丹初期的修士。
当然,青年没有自爆成功。
有人及时出手,不早不晚的刚刚好救下了对方。救人的人声势浩大的从天外而来,脚踏飞剑,气势非凡,排场比闻玉絜和圣教还要离谱。
所有人都忍不住仰头朝那些人看去,领头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均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上还有着再明显不过的代表了坐忘学宫峰主、长老的绣纹。他们身后跟着的至少也是坐忘学宫内门的弟子,从衣襟的颜色和花纹上,就明显区别于了之前在外广场上维持秩序的杂役弟子以及外门弟子。
中年面貌的男人气质儒雅,态度随和,在一声声“是于微长老啊”的声音中,亲自扶起了那个差一点就自尽于人前的考生,搭配着一声“何至于此?”的惋惜长叹。
闻皇子有点不高兴了,没有人可以在排场这一块胜过他!没有人!
勒氏兄妹并瓜来等知情长老,则齐齐看向了于微,恨不能从他身上看出一朵花来,想要估量出到底是他还是他那个当代宫主的哥哥,制造了玉阙秘境外的四象大阵。
可惜,也不知道是于微演技一流,还是他就是这样一个爱惜学子的正人君子,从始至终他的表现都堪称完美。先是温和安抚了抗议的杂灵根修士,再耐心解释了一下坐忘学宫为何突然要改变沿用了千百年的考学规定,最后还当场就给出了一个暂时性的解决方案。
“请大家不要着急,两边都冷静一下。我叫于微,是坐忘学宫功善堂的长老,自己就是杂灵根,不可能觉得杂灵根就没有未来。
“坐忘学宫也不会放弃千百年来的坚持。我们只是把原本的一场法会,进行了再一次地细分,变成了不同灵根之间的两场法会。有可能是弟子们没有传达清楚,这一场确确实实是只收天灵根等灵根,但下一场就是杂灵根的专场了。
“请大家相信我,也请相信学宫,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但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围堵在一起,耽误了其他还没有报名的同修进行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