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走了,会场的人一连送到了停车场,在车辆启动时说了再见。
车辆缓慢起步。驶离停车场后,陈落松放下车窗,略微松了些领带。
回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遇到了晚高峰。
晚间的风从车窗吹进,吹散了酒气,吹得人更清醒了些。陈落松转头看向窗外,看
”
门外的人原本摸额头的手转而向上薅了把头发,略微抬眼看他,说:去医院。?[”
很快速的,周济穿上黄色小鸡卫衣,转过身来后站在门口的人给他戴上了口罩,加上身份证和房卡,这就算是准备完毕。
他有些过高,对方给他戴口罩需要抬头抬手,他于是略微弯下腰,尽最大努力低头。
然后他就这么被带着出了门。离开昏沉房间,去了不断有风吹的真实的世界。
附近的医院离这边有一段距离,陈落松看了一眼导航,让站在车外的人进到车里来。
周济坐上车,自觉系上安全带。脸上还戴着口罩,他转头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最终说:“……今天陈哥开车吗。”
陈落松把着方向盘,侧眼看向后视镜,掉头开出停车场,应了声:“这样快些。”
司机并不是一直待在车里,需要提前通知,比其等司机,找白特助拿车钥匙开车更快一点。
周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旁边人开车。
对方有司机,他一直以为对方不会开车,或者开得不太熟练,结果和他想的很不一样,对方开得又稳又快,路边护栏变成一道一道虚影,迅速从眼前退去。
周济老实问:“陈哥是贴着限速开吗?”
陈落松应了声。
——还真的承认了。
穿着黄色小鸡卫衣的人没再说话,只安静碰了下有些发烫的耳朵。
从酒店到医院只用了不到十几分钟。
几十分钟前还浑浑噩噩躺在床上的人一转眼就到了诊室。
消毒水味不太好闻,但比酒店的熏香更让人安心。面前有医生,旁边有人安静陪着,大脑也不再像在酒店那样昏沉。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感冒发烧,有些脱水,如果继续拖下去会有些危险,但好在就医算是及时。医生开了药,之后告知需要留下打点滴。
由诊室转移到病房,护士站在病床边进行静脉注射。
陈落松坐在一边,看着针头推进手背静脉,之后略微侧眼看向病床上的人。
躺在床上的人眉头也不皱一下。
陈落松略微抬起眼,问:“不怕痛吗?”
周济说:“不怕。”
他看上去是真不怕。
“是吗。”
陈落松笑了声,说:“之前有个人,被蚊子叮了都会找我闹。”
客观来说他笑起来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但从主观来说,周济觉得这声笑听起来莫名有点令人心头一跳。
他在第一时间说:“那个人肯定是无理取闹。”
陈落松站起来,使劲薅了把床上的人的头发,笑说:“确实。”
顶着一头乱毛,周济略微低下头,让人薅得更加顺手。
头上的手冰凉,但是很舒服。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包括头发,但是陈哥可以。
他喜欢和陈哥接触,喜欢陈哥冰凉的手。
陈落松薅了两把后就收回了手。
护士完成工作后说了注意事项后离开,病房门关上,隔绝了走廊的嘈杂声响。
周济看着身下白色床单,眼看着慢慢滴落的水滴,之后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人,终于问了应该早在一开始就问的问题,说:“陈哥今天在工作吧,怎么过来了?”
陈落松撑着脸侧,垂眼看着手机上转成电子版的文件,淡声道:“刚好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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