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的时候没在意,死的时候才发现,他还真是定海神针。”
“有博士震慑,没有人敢在黄金城造次,现在?现在是没妈的野孩子喽。”
“娄老头儿,你听说了吗?黑街上新开了一家诊所。”
雇佣兵冲中间人笑嘻嘻喊:“完蛋啦,你的生意要被抢了——听说吃掉了博士改造手术生意的,就是他。”
黑街是黄金城的阴暗面,是黄金之下、黄金城的本质。
这里聚集了大批穷凶极恶之徒,只要有钱,这里可以买到一切。
能在黑街站住脚的,更是同行圈子里数得上数的人物——没能力活下来的,已经被同行蚕食瓜分殆尽。
娄行冷呵一声,他掸了掸袖口沾上的灰站直身,灰白鬓发整齐梳拢向后,条纹衬衫西装马甲,臂环扣住衬衫袖子,玳瑁眼镜垂在胸膛前——比起中间人,他更像老派古旧的学者。
即便年老的皱纹已爬上眉眼,但依旧眼神炯炯,身量保持得当。
“抢我的生意?”
他想起了数月前试图在黑街开诊所失败的改造医生,“那要看他的命硬不硬了。”
娄行拜访黑医时,诊所里一片凌乱,改造人正把满地死尸拖走处理,冲洗血迹。
不知是改造手术失败干脆杀人灭口,解决不了医疗事故就解决出事故的人,还是上一批上门找茬的倒霉蛋即将变成花肥。
“欢迎光临——哦。”
少年笑着从后面走出来,看清来人时挑了挑眉:“原来是同行。”
“看在我
们会做很长一段时间邻居的份上,握个手?”
黑医顶着新换的脸,情真意切:“毕竟我是打死也不会走的——信不信我刚从黑街滚蛋,他就能飞过来打死我。”
黑医:活一天和活很久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身后站着的可不是后盾,是死神——偷懒就会嘎的那种。
同行不一定干死他,但郁和光杀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娄行:“……??”
#空对地导弹!#
#失去价值的黑医会变成花肥#
“你真的这么对那家伙说的?”
尤金吃惊:“黑医看起来就是收过一箩筐死亡威胁的人,他会听你的吗?”
郁和光屈指叩了叩桌面:“他可以试试。”
微笑。
试试就逝世。
尤金:“…………”
突然!她竟然觉得一个情报贩子可怜。
“有中间人和黑医两人互相牵制,不用担心他们在黄金城泛起什么风浪,同行可是冤家。”
他笑眯眯:“狗咬狗。”
野狗拴上锁链,黄金和死亡是他们的枷锁。
郁和光懒洋洋向后仰去,在洒落的阳光中眯了眯眼,悠闲得不像要去执行任务,而像去度假。
宫商角眼神复杂。
他意识到同为队长,郁和光是与晏止戈截然不同的指挥官。在出发之前他还在担心学弟年轻心软,现在看……担心是多余的。
还是担心下自己吧。
#可怜的猫鼠,完全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离开北方基地之前,你对李白杨说了什么?”
晏止戈眼角无光无意间划过郁和光的光脑,顿时被上面疯狂刷屏的消息惊了一下。
消息简直在以光速刷过,快得只剩一片残影。
李白杨:敲断我十根手指不足以表达我的激动!
疯狂,彻底疯狂!!
“不是我说了什么。”郁和光无语,“是李白杨看见了什么。”
坐在旁边的林沉麓:“…………”
她忽然闭眼,不想提起那段黑暗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