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陈星夏尔康手,“你们一个个让严宵下迷魂药了吗?他有什么好的。”
表弟嘁了声,说:“你就是嘴硬,人家……诶,你要上去啊?要不我来吧。”
“你还是省了吧。”
陈星夏扶住两边枝杈,一个灵巧起身,站到了树中间。
爬个树而已,她小时候一天爬八回。
表弟围着树转悠,一边帮忙找哪个桃子最大,一边和陈星夏聊天。
表弟问:“姐,再过几年,我能吃上你和严宵哥的喜酒吗?”
这话太过骇人听闻,陈星夏差点没一脚踩空摔下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瞪着眼,“别瞎说。”
表弟仰起脸,诚恳道:“那你努力努力吧。我妈说严宵哥要是成了咱们家人,咱家智力能提升一大截。”
“……”
她这都什么家人!
陈星夏无语,抓着树干继续往上爬,爬到了最高处。
表弟这时也发现一个大桃子,刚要指给陈星夏看,陈星夏喊了声轩轩。
声音有点儿抖。
“怎么了?”表弟问,“你没劲儿了?”
陈星夏盯着距离自己手不到半米位置的灰棕蛇,吞了口口水。
“去叫人来。”她说,“看看附近有没有工作人员,要是没有,找爷爷。”
表弟也看到缠在树上的蛇了,吓的后退好几步:“你、你要不、要不先下来?”
这不废话么。
她要是能下来,还叫人干嘛?
腿已经吓软了,再说万一她一动,惊吓到这位大哥还是大姐怎么办?
表弟赶紧跑回去搬救兵,陈星夏挂在树上,一动不敢动。
如今四月中旬,虽说气温已经变暖了,但农家院这边树林多,空气里带着凉沁,吹的人寒毛直竖。
陈星夏控制不住哆嗦起来,那蛇似乎是有所察觉,尾巴动了动。
“……”
好端端吃什么桃儿!
陈星夏悔的肠子都青了,偏她踩着的那个地方也不是最好的落脚点,她的脚有往下滑的趋势。
好的不灵,坏的灵。
陈星夏才发现踩不稳,她人就往下掉了……这动静,蛇百分百会被惊吓到。
陈星夏心想这下完了,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脚。
树轻微地晃动了下,蛇没有动。
陈星夏惊魂未定,向下看去,见到了严宵。
他是跑着过来的,头发有些凌乱,白净的面颊稍稍泛红。
“这样能撑住吗?”严宵问。
陈星夏又看了眼托着她的手,足够宽大,分开的五指也是牢牢抓紧她,只是手掌和手腕连接处的青筋分明。
其实,在田间遇到蛇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它比耐心,只要你不动,蛇察觉你没有威胁,过一会儿自己就会走。
相反,如果你惊慌乱动,吓到了蛇……蛇的速度可不是一般快。
“还行。”陈星夏说,“你行吗?”
“行。”
简单一个字,给了陈星夏底气。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工作人员过来,又或者是蛇自己走。
可陈星夏今天大概不宜出门,明明她也没动,那蛇却是盯着她,慢慢直起了上半身。
这是要攻击的前兆。
“严宵……”
严宵也看到了。
他没犹豫,说:“我把你的脚放在一个可以踩的地方,你尽量慢些动作。”
“你要做什么?”
“信我。”
陈星夏深呼吸,在蛇的吐信下,把脚慢慢从严宵手中移开,踩在了两个枝杈之间。
她一稳,严宵脱下冲锋衣,说:“把眼睛闭上。”
“啊?”
“闭上,小满。”
“不怕。”
随即,在陈星夏闭上眼睛的那一瞬,她感到桃树晃动了下,一道疾风吹过,熟悉的皂香味再次扑到她鼻前,给了她心安的感觉。
一切结束的很快,等陈星夏再次睁开眼,面前的蛇已经不见了。
严宵穿着单薄的白t恤回到树下,他身上带了纸巾,把手擦干净伸了出去:“来,我接着你。”
“你该不会是……”
“嗯。”
陈星夏有点儿不敢相信,但身体却是诚实地放松下来,腿上绷着的劲儿也一下子卸掉,整个人向下坠。
在她的想象中,这个过程说不定会有失重感,不会好受。
可事实上,她才松手没一秒,就有手臂箍住了她的腰。
那力道很大很稳,神奇的是,她没因此感到疼。
就好像使力气的人特意在克制,做到了既不会弄疼她,又可以给她绝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