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跟我嚷着真爱至上的胆子上哪去了,别缩手缩脚的,我看着烦。”
说着,一拍徐荼的脑袋,“回去睡觉,再弄你那个论文,我给你把电脑扔了。”
徐荼眼看着徐又焉的背影从她的眼前消失。
冷风呼的吹过,穿进脖子里懂得她一激灵。
怎么这个男人属变脸的吗?!
前一秒还跟仇人一样,这一秒怎么好像以前顽劣的徐又焉又回来了。
说好沉稳端庄的徐先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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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徐荼这一觉睡得好。
许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全然没有倒时差的失眠和困倦。
甚至就连梦都轻快了许多。
一觉醒来,耳清目明,洗了澡,人更是精神了许多。
昨天的衣服已经被分门别类的收拾好,挂在了外面的衣帽间。
她刻意挑了件苏青色的高领毛衣配上黑色直通长裤,头发被用抓夹随意的盘起,素净又沉稳。
拎了件暖白色的短款羽绒服,随手往身上披着搭了搭,看起来还算软弱无害。
今天这种场合,越是放低了存在感越好。
只不过徐家都是些把奢侈品当常服穿的主,抬个眼就能看出穿的是什么。
她昨晚大手大脚只差没把店掏空的架势,为的就是少被阴阳怪气些。
她都能想到那些不好听的话语。
“哎呦,小图出去这几年辛苦了,穿的都朴素了。”
“你哥哥这是不给你买衣服吗?又焉,这就是你的不像话了,小图再怎么惹你生气,那也是你爷爷让你认的妹妹,不愿意也要受着呐。”
徐安华那张永远都涂着烈焰红唇的嘴里从来吐不出什么象牙。
没有化妆,连最基本的粉底也没涂,更别说首饰。
手机塞进口袋里,就大喇喇的下了楼。
客厅里空荡。
倒是难得在餐厅看到了家里的阿姨。
依旧是个生面孔,四十来岁的模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了身青灰色的棉麻套装。
是申叔惯来培养出的模样。
见到徐荼客气的喊了声“小姐”,就把温在炉灶上的一碟碟吃食端到了餐桌上。
中式西式各四五种,小碟把餐桌摆的满满的,有一种家的热闹。
徐荼吃了四年的冷盘面包燕麦奶,陡然有小笼包和热豆浆的日子,快乐的眯了眼。
拿了根被炸的酥脆金黄的油条,咬了一口,随意的问道:“我哥呐?”
徐家的餐桌礼仪复杂的很,食不言是最基本的,这摊子上的食物不能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也是要求。
所以油条、炸饼一类的,在最初的时候徐荼是都吃不到的,还是后来读了书,跟着孙载怡逃课去吃早餐,才知道原来那些烟火气息的食物那么好吃。
徐又焉这才单独找了阿姨,专门给她做些零嘴似的小玩意。
今早这顿饭,一看就是徐又焉安排的。
阿姨毕恭毕敬的,“先生吃过了,现在在书房。”
“啊,哦。”
徐荼刚刚那点灿烂顿时蔫了一半,把刚刚还交叠的二郎腿放了下来。
她还以为他一早就走了。
徐又焉现在这脾气看起来阴晴不定的,她实在是不敢太过放肆。
只不过眼前这阿姨……
徐荼敛了神情,把笑容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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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怔一大早打了两通电话过来。
一个是关于遗嘱,另一个则是关于徐荼。
徐延国的病说大是天大,癌症晚期,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但若说当真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也尚不至于。
进口高端的药物续着命,只要患者自身的意志力足够坚定,还可以撑上不短的时日。
裴怔作为徐家近十年的主律,深得徐老爷子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