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稀奇道,“据说壬族那边,男人也可以生子呢,也不知道真假。”

“……”

庄冬卿嗓音干哑:“主院的妈妈们说的?”

“是的哩,说是上京还没乱的时候,很多喜好男子的贵族,为保子嗣不断,都会求娶一位壬族男子,不过战乱后,就不多见他们族人了。”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少爷您还想问什么?”

没了。

他想问的,六福已经说完了。

庄冬卿闭了闭眼,换了个话头,“如果有一天离开庄家的话,你想做什么呢?”

“少爷您这问题真奇怪……”

庄冬卿:“你只管回答。”

口吻带了些严肃,六福讷讷,“哦哦。”

“如果离开庄家的话,大概是回村吧,不过我老子娘可能不大待见我。”

“没别的想干的吗?”

“想当掌柜可以吗?”提起这个,六福口吻都轻快了,“如果能像是夫人手下的掌柜,盘一间铺子,或者帮贵人管理一间铺面,也是个很好的营生了。”

庄冬卿思忖了下,“这个得先从学徒当起吧。”

“是啊,还得有本钱,所以也只是想想。”

庄冬卿却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也不和六福细说,只道,“我知道了。”

“睡吧。”

那日过后,闻着荤腥的还是会有些反胃,但时间不长,两三天,又好了。

但庄冬卿却不敢再精神胜利,骗自己只是肠胃问题。

六福是原身调教的,办事极为利落,两三天就问到了好几个名医,罗列给了庄冬卿。

庄老爷每日要去当差,春闱将近,夫人的精力全部放在备考的大少爷身上,庄冬卿出门倒还是容易。

开始并不敢给人摸脉,只装作读杂书的学子,对这方面感兴趣,拿了好几个问题掺杂一处,一并问询,走时会带些开胃的泡水药材,只称胃口不好,泡了喝。

如此从普通大夫起,看了几个,他们口中所述的壬族男子,几乎和六福嘴里是一样的,听说能怀孕,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但大夫之间毕竟认识,其中有一位被提及了两次,又恰好在六福的名医名单里。

这日,庄冬卿带了顶幕离,独自出门,去寻了那位名医。

把手伸出去的时候,人都是紧绷的。

大夫左手把完脉,又换了右手,须臾,再度换了左手。

庄冬卿人麻麻的。

大夫:“只有月余?”

“啊?”

大夫:“是不是距离同房,只有月余时间?”

庄冬卿耳根通红,小声应了。

大夫又换到了右手,这次很快松开了,摇头,摇得庄冬卿心慌。

倒是没绕弯子,“摸不出来,壬族男子怀子,脉象本就不易判断,你这个时间也太短了,有点像,但并不能完全确定。”

“那……那,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倒也未必。”大夫口碑很好,心又善,捋了捋胡子,同庄冬卿道,“这族男子能生育的,都有个共同点,有孕后脐下会出现一道红线,据说是日后生产的下刀处,方便大夫将胎儿取出。”

哦对,如果有了,他是没办法自然生产的。

“既是疑惑,你回去等着就是,如果出现了,那八九不离十。”

庄冬卿:“好、好的。”

大夫又看了他一眼,问了另一个让他始料未及问题,“如果真有了,公子要要吗?”

啊?!

……

等庄冬卿再从医馆走出来,满背的虚汗,怀里揣了包药,说是能落胎的。

大夫其实并不建议,但他鬼使神差的,还是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