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没事吧?!”
“怎么都不看路的!”
六福出来见到这一幕,也吓到了。
“我,我,我没事。”
眼神发直,都站到地面上了,还死死地抓着岑砚不放,手指骨节都因着用力而泛白。
岑砚皱眉:“出事都不会叫人的吗?”
若非他同柳七就站在马车边,庄冬卿这个哑巴模样,摔下来滚上两圈,车夫都未必能发现得了。
“叫,叫谁?”庄冬卿还有点没缓过来。
岑砚不说话就看着他,面无表情。
那双浅褐的眼睛漫出冷意。
“……”
庄冬卿缩了缩脖子,乖觉道,“哦,下次我注意。”
“……站稳了吗?”
庄冬卿点头。
岑砚:“那可以放手了吗?”
他手还抓岑砚衣服上,且,人好像也贴别人身上。
感受到身体的热度透来,庄冬卿脚趾抠地,放开手的同时,火速退了好几步,磕巴道:“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岑砚拂了拂被他抓皱的地方,倒是平静,“你头里的淤血什么时候能散尽?”
“大夫说,三五年?”
岑砚轻出口气,“我看也未必。”
“?”
岑砚转头对柳七说,“以后出门,记得再安排个人给他。”
柳七应下。
岑砚带头进了大理寺。
等后面六福上来了,庄冬卿眼睛还是黏在岑砚后背上,这是在内涵他吧,这次一定是了吧!
好好一尊煞神,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科举舞弊案是三司会省,但人都统一拘在刑部。
庄冬卿进去录了一份口供,走了流程,岑砚先提了庄大人。
倒没什么难度,一问三不知,让庄冬卿私下见过庄兴昌,劝过,也告诫过了,再审,人变得极为配合,少了些套话绕话,但前后供词倒是都一致。
不出意料。
审庄越麻烦些,岑砚让柳七先带庄冬卿去他办公的屋子等着。
等柳七再折返回来,赵爷拿好了针,庄越也提了来,已经丢审讯室晾了有一阵。
岑砚领头进去,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从门缝里能看见庄越抖了抖。
坐庄越对面,柳七将卷宗摆在了岑砚面前。
岑砚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翻阅着,庄越心跳怦然,竭力镇定。
“庄大人早些时候我已经审过了。”
“你二弟也已经录了口供。”
刑室昏暗,窗户开的又小又矮,只一缕天光透入,打照在岑砚背后的刑具之上,能看到暗红污浊的使用痕迹。
岑砚:“对于你私联考官,卷面应用暗语,科考舞弊一事,可有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