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他,他也知道我,在画舫上发作并不算高明,也不能一击即中,他肯定生疑了。”
庄冬卿:“啊?”
岑砚敲了敲碗沿,“吃饭。”
“哦哦。”
庄冬卿捧起了碗,忙了一早上,饭菜入口……啊呜啊呜啊呜,好香。
庄冬卿库库炫。
瞧见庄冬卿胃口不受影响,岑砚低头笑了下,也把事情先放一边,紧着先用饭。
等肚子填得差不多,话头又才被提了起来。
岑砚:“你之前不是说他就问过你的身份吗,怀疑你是安安的舅舅。”
“是。”
岑砚:“他就是这样的,专盯着别人的阴私秘辛,但凡有不合理的,必定会留意。”
虽说明面上两人远着些距离,但王府众人对庄冬卿的态度是不可能改的,岑砚也不会硬要大家以门客的身份去对待庄冬卿,故而被李卓发现异样只是早晚的事,岑砚从一开始就清楚。
庄冬卿却有些不自在,“那怎么办,就让他这样盯着?”
他总觉得,被看出来了不是什么好事。
岑砚也清楚其中利害。
但没有庄冬卿这般担忧。
无关前景,性格使然。
岑砚定定凝了庄冬卿一会儿,蓦的眼尾弯了弯,刚要说话,柳七脚步匆匆进门,面带焦急。
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岑砚听了,重复了一遍:“今年祭祖由八皇子代劳?”
柳七点头,“今日早朝刚宣布的。”
岑砚皱眉:“去年是谁来着?老三还是老四?”
柳七:“废太子殁后,便选的长子,头年是三皇子去祭祖的,次年为三皇子与四皇子一同祭祖。”
这次却独独挑了上下不沾的八皇子。
看了眼周围,岑砚压低了声音:“陛下身体如何呢,炼丹的方士被陛下召见了吗?”
柳七:“说是好了许多,近来都不怎么用药,精神奕奕的。”
“方士已经进了宫,至于有没有召见,还不清楚。”
岑砚低头将最后一口饭吃了,放下碗筷,又问:“洪灾的事情报了上去,陛下是个什么反应呢?”
“哦,这个
,前日已经议定了,说是您同六皇子都有功,等杭州也捋顺了,回京后巡盐连同赈灾的功绩一并进行封赏。”
想到什么,柳七欲言又止。
岑砚掠了他一眼:“说。”
柳七吞咽了下,低低道:“探子说陛下期间还提起了世子,道主子回京后,一定要见见小世子。”
岑砚不说话了。
庄冬卿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些什么,凝着岑砚。
岑砚挥了挥手,柳七乖觉,下去了。
等柳七出了门,庄冬卿才出声,“有什么不对吗?”
岑砚垂目:“也没有,道义上我是在陛下跟前长大的,我有了后,岑安理应该带到他面前看看的。”
长辈要见晚辈,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
岑砚轻声:“近来朝堂的动向太多了。”
“如果陛下真的身体康健,那就算扶持八皇子,也能牢牢把住局面,我就怕……”
就怕盛武帝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全然把控,老三和老四这两年已经在上京扎根太深,一旦打破两虎相争的局面,闹不好就又是一出兵变。
说到此处,岑砚又拧了下眉,“所以李卓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来?”
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