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罗笑笑道:“但不是我。”
变化之神盯着阿诺罗,“所以你现在就等着祂们双方起冲突,然后坐收渔利吗。”
“哈哈。”
阿诺罗摇了摇头,随即笑得直捂肚子。
变化之神脸色顿黑。
阿诺罗看着起伏的海浪,声音忽然低沉,“我所希望的是毁灭,最干净,最彻底的毁灭,你说祂们的输赢能够实现我的目的吗?”
祂斜眼盯着变化之神。
变化之神不喜欢猜谜,但是回答了。
“造物神肯定不会灭你,至于祂们会不会,我认为不会,祂们都以为看出了你的目的,不可能让你如愿,而看上去你搞这么大事,最终只是给你的父添了一点小麻烦。”
阿诺罗哽住,“你说话真是不客气。”
“事实如此。”
“是又怎么样,延续之前的路全是失败,那我寄希望于未知,有什么不对?”
说着,阿诺罗愈发笃定,“我的父容不下那个人,因为那个人造出了魔神巴尔、全知全能的阿加雷斯,然而我的父存在这么久,都没能造出那么特殊的存在。”
变化之神沉默,“听起来是狭窄的妒忌心。”
“但是妒忌不就那样吗,谁说造物神不能妒忌?所有神,包括情感之神自己,都在情感的权能之下。”
阿诺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透露出深层的悲哀。
“……”
变化之神大概知道阿诺罗想表达的意思。
情感不应该高于创造,为什么能够影响创造?因为创造需要情感,情感是克服虚无的必需品。
造物由简单到复杂,越发展越复杂,存在越久,与其他存在产生的关系越多,其他东西未必能沉淀下来,但是情感必然会沉淀。
在一些虚构的世界里,神性被认为是绝对理性的,但是在祂们这片宇宙里,神性伴随着岁月沉淀的情感。
神
本身没有重量,但神总会有重量,情感的重量。
阿诺罗道:“以我对我父的了解,他现在肯定对阿加雷斯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度的愤怒。”
变化之神注视着前方,缓缓道:“的确,无论是谁,都不愿被他人操控,尤其是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祂派出死亡与寂静已经失败了,祂还能做什么?”
“派出死亡与寂静,应该是因为祂当时只能控制这两只吧。祂的造物很多,光第一梯队就有成千上万。祂们来这里要时间,但是应该用不了多久。”
阿诺罗对造物神的情况如数家珍。
变化之神眼神凝重:“会是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宇宙战争吗。”
“会吧,你要站在哪边?”
“中立。”
“变化之神不变化,没什么意思。”
“……”
“看着吧。说不定会等来一个意外的真相。”
阿诺罗缓缓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沙砾。
与此同时,祂头顶的天空斗转星移,整片宇宙瞬息万变。
一切都仿佛被加速了,但是提速之中透露着混乱。
好像什么人愤怒地掀翻了桌子。
-
与此同时,亚空间的偏远地。
“巴巴托斯,听到我的声音没有?”
“巴巴托斯,我在这里!”
巴钦焦急地呼喊了数百遍,巴巴托斯都没有回应。
情况不对几l乎写在了明面上。
华利弗出现在祂身边,沉声安慰道:“先别急,保持冷静。”
“巴巴托斯的权能可以连接万物,理论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立刻脱身。”巴钦低头沉思,转头对华利弗道:“上次祂让混沌之神困住了,这次……”
“相信巴巴托斯,也相信西迪。”
华利弗淡淡道:“四哥那边说造物神已经出来了,那件事都在阿加雷斯的预料之中,那么我们就不用着急,做我们能做的就好,告诉我怎么帮你吧?”
巴钦看着华利弗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这片区域我已经找过了,就剩下……”
-
几l乎也是同时,梦境中的白色巨塔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l个月、几l年、甚至是几l十年。
修斯有时思考,有时发呆。不知不觉间,他读遍了整座塔中所有的书籍。
然而,当他翻阅完最后一页时,心中却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于是,他离开了巨塔,在城市里到处走动,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徒步之旅。
他的脚步踏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好像在用行走的方式丈量着这片土地。然而,无论他走到哪里,心中还是萦绕着一份空虚。
直到有一日,他来到了一处斜坡草地,抬头仰望着天空,然后,他缓缓地躺在草地上,又是一片岁月静好。
时间流逝了,却好像没有完全流逝。
“
……没有头绪。”
修斯越来越迷茫,内心反复想着一个问题,走自己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好?
话是这么说,人又为什么要走路?这又是很钻牛角尖的问题。
修斯躺在草丛里,目光定在天空,内心闪过无数画面,特别是回忆起了他家崽崽们的诞生时刻。
还记得,大崽巴尔诞生的时候只有巴掌大,意识初醒,正辨识着周围,柔软的爪子在他的手掌上踩来踩去。
二崽诞生的那天他非常印象深刻,当时是在一个草原里,天空罕见地看不见任何星辰,空阔却又很明亮,随后突然极光显现,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歌唱。
他刚抬起眼睛,阿加雷斯就诞生在了面前。裹着银光,一身神圣,每个小动作都让人惊心动魄。
三崽瓦沙克一言不发,出生就在睡觉,七天之后才慢慢开始活动,他当时非常担心,这会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然后被二崽安慰了。
四崽萨米基纳出生的时候很文静,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只盯着他看。
五崽马尔巴士的嗓门很大,刚出生就哭个不停,跟人类的小婴儿差不多,反而让他非常安心,感慨说总算正常了一次。
六崽华利弗刚出生就会笑,一双小酒窝非常好看。
七崽阿蒙有些调皮,刚出生就会抓人,才七天左右大就想粘着他玩游戏,他让七崽跟五崽一块睡,七崽不开心,成天踢五崽,他后来才发现,没办法,只好让七崽过来他这边,七崽本来很开心,但是真的来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难道是因为不习惯大崽的体温?
八崽巴巴托斯从小温柔可爱,每走一步回头一步,有时候找祂没找到,一回来就戴着花环,还想给他戴上,哈哈,很好的孩子。
修斯继续回忆,眼中的笑意愈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