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泪，却发现根本来不及，汹涌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带着无尽都悲伤。他忍不住将人搂入怀中，一下又一下，轻柔地顺着落尘的发丝，默默安慰着他。

“陆大哥，不杀霍休，我有何面目活下来！我知道我自己没有本事杀他，只能借助你们的力量。我只希望，那一刀可以由我来。”落尘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陆小凤，他见陆小凤不说话，不由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双唇缓缓道：“陆大哥，你是不是还把他当做你的好友？不愿意帮我？”

“没有。”陆小凤叹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你不必亲自动手，你可以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落尘紧紧凝视着他，许久才松了口气，“不！如果不能杀了他，我此生难安。”他拉住陆小凤的手，郑重道：“陆大哥，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这个人。如果你帮了我，我此生做牛做马都报答你。”

陆小凤无奈叹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做牛做马？到时候可是不知道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了。”

听着这句仿佛揶揄一样的话，落尘不禁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陆大哥，你答应了是不是？”

陆小凤用干净的布巾擦去他脸上带着泪水，“嗯，答应了。”他并没有问落尘具体的事情，他不想再去揭开他心底深藏的、让他痛彻心扉的伤疤，他相信他的话。

落尘闻言不禁弯起唇角，陆小凤为他脸上的伤痕上着药膏，见状就道：“又哭又笑，情绪真是多变。”

落尘没有说话，只是弯着唇角看着陆小凤英俊的脸逐渐凑近，为自己上药的神色是那样的认真，让他忍不住心跳如鼓。

“陆大哥，霍休现在怕是已经知道柳余恨背叛了他，会不会出动青衣楼来对付你们？”落尘担忧地看着他，他刚刚想到这一茬。虽然陆大哥很厉害，可是双拳难敌死四手，若是出动青衣楼的杀手，他怕是不是对手。

陆小凤看着落尘脸上的伤痕没有遗漏的地方，便将药膏收起。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落尘微红的眼眸里还带着未散的水意，陆小凤看去只觉得比他见过的清泉还要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