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心跳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冷却下来,向来是要么睡不着,要么一睡就无梦的左枯罕见地落入一个粉色的梦境里,为什么说是粉色,他看到了多托雷披散着头发,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被子的一角只盖住男人的胯,欲遮不遮袒露大片肌肤,左枯看得眼睛疼,他想替对方拉起被子,手刚伸出去就被抓住了腕子,男人慢慢抬起头,不抬不知道,他竟还偷偷上了浓妆。

白色的粉底跟红唇形成强烈反差,要不是五官底子太好,那就不是一个丑字可形容的了,可左枯乍一看到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脸,吓得声音拔高,他才真正清醒过来。

他半夜做梦的原因居然是多托雷的手臂太重,压得他胸口喘不上气,他男人推开,看到他的脸还好好的,兀自松了口气,要去起身去解手,动作猛地一顿,左枯低头咬牙切齿说:“别抓着我裤子,手拿开!”

多托雷仍是装睡。

“信不信我尿你脸上!”

“这么奖励我?”美男睁开眼笑得促狭。

你崩人设了啊知道吗?博士大人!

左枯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多托雷的手一松,他落荒而逃。左枯在洗手间对着镜子欣赏了自己半个小时后出来,听到了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多托雷要走了。

好消息是他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坏消息是他的胃享受不到美食了。

如果他现在腆着脸回歌德大酒店,也会遭受斯卡拉姆齐的白眼一枚,被骂就被骂,也好过在这么小的旅馆吃面包抹花生酱吧?

左枯在多托雷前脚刚走,就去回酒店了,不幸的是,他被守门人拦住,士兵们一脸难色,虽然不忍但拒绝得十分干脆:“十分抱歉左枯大人,散兵大人有命令,不许您进入。”

“只针对我一个?”

“我想是的。”

这些士兵大部分是散兵的手下,当然是听他的了,左枯都不清楚自己管着谁,活脱脱一个光杆司令,如今连执行官的良好待遇都玩没了。

“斯卡拉姆齐在不在,把他叫出来。”

“抱歉,大人,散兵大人出去了,现如今还没有回来。”

左枯挠头,“我住你们下边的旅店,他回来再通知我。”

“好的,大人。”尽管口吻甚是恭敬,左枯总觉得他们在忍笑。

堂堂执行官怎么混成这个鸟样,让其他同僚知道了不得笑死?

左枯在街上无所事事逛了一下,遇到了去冒险家协会交委托的旅行者和派蒙,还不知道互相放了对方鸽子,对上视线的刹那还有些尴尬。

左枯可不是畏畏缩缩的人,他大方打了个招呼,问旅行者要去做什么。

派蒙说:“刚做完了委托,正要去钓鱼换东西去,一起吗左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