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正在欣赏自己刚买的书画,胡桃突然急吼吼闯进来,把刚修好的门扉差点拍烂了:“外头有个漂亮的男人找你呢。”

钟离不用问都知道是谁,赶去客厅一看,左枯正坐椅子上嘀咕没有糕点招待,捧着茶碗犹豫要不要喝茶,余光看到有人进来了,他抬眸一笑,死气沉沉的往生堂都鲜活起来:“钟离先生,我怕是快死了。”

钟离请他到自己的卧房一坐,左枯也不避嫌,就跟无骨的蛇似的躺在造价不菲的木榻上,床榻的木香还带着几分钟离的气息,左枯说:“你看着没什么钱,这房间里的东西每一件都挺金贵的。”

钟离见他打不起精神,脱了手套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比之前更高了。”

“是吧是吧,我都快热得晕过去了。”左枯扶额状,他抓着钟离的手,虽不比白术体温低多少,也能自我安慰一会,“时运不济,我被人打了一针注射器,醒来就热得神志不清,还是钟离先生贴心我,给我一处休息的地方。”

钟离却摇头,说:“往生堂死气太重,恐会加重你的病情,回去吧。”

“不得不说,这里倒是比不卜庐安静冷清。”

钟离不像其他人眼里总藏着似有若无的别样感情,左枯也就大大方方留下来鸠占鹊巢,他也没亏待钟离,说是以后账单可让北国银行付清。

钟离没说他早就这么干了,只笑了笑,用冷水浸过的毛巾帮他擦汗。

大概小时候也是被母亲如此照顾,左枯又犯困起来,睡了不知多久,他被饿醒,钟离不知去向。桌上放着一些甜点,他狼吞虎咽吃光,又坐了大概半个小时钟离才回来,果不其然是给他准备晚餐去了。

一碟碟菜端上桌,左枯就看着他忙活,心头斥责自己光吃不做的行径令人唾弃,又忍不住享受起来。他本就没几天活头,当然是能享受就享受啊。

左枯都不好说自己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再回至冬国。岩王帝君暴毙,神之心不翼而飞,达达利亚都忙到无暇顾及他了,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对了,他之前被救出来的时候好像还听到派蒙的声音,旅行者大概是来到璃月,进度还挺快,只是不太好解释自己的身份。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开摆!

吃了一顿好吃的又满身大汗,钟离坐边上给他扇风,边讲述璃月千百年的悠久历史。

左枯听着听着又睡着了。

这次睡得比较久,他做了个梦。他以第三视角梦见了自己的一生,不,那不是梦,是他失去的记忆,可惜太短暂了,并没有全部记起来,只捡起来几个零散的片段,并没有什么实用的信息。

他睁眼看到了钟离平和的脸,说:“钟离,你对神之眼颇有研究,教我怎么使用它吧。”

左枯很小的时候就获得了神之眼,但不擅长使用,他阴差阳错得到了一本剑谱,修得出神入化的剑术,可惜他失忆之后,剑谱也下落不明。

……

情报网已经带来了很多坏消息了,每次听到左枯的消息,大多都是他跟谁谁在一起,听得多托雷怒火蹭蹭往上涨着。

而且还偷拍了很多照片,随便一张都跟别人亲亲密密,过得好不快活。哪像他,实验室里经常爆炸,还得不到有用的结果。

他不好说自己是不是被干扰了心神,做事都无法平静了。

这么讨人厌的存在,为什么不杀了一了百了?

多托雷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反而心有余悸,再对左枯做出点什么的话,他说不准就真没了。

本就寥寥无几的寿命,只吊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