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苏秘和陈助两个人可以说是非常心照不宣地不想和老板坐在一块儿。
果然打工人一般情况下很难和老板和解。
唐月舒只能在林川身边坐下了。
而苏秘和陈助两个人似乎不知道唐月舒其实私底下和林川吃过几次饭,他们还挺愧疚似的拿公筷给唐月舒夹菜。
“月舒,你多吃点,太瘦了。”明显看得出来留学生在巴黎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
唐月舒突然就接收到了这两位临时同事的热情。
“?”
她有点不明所以。
只不过这时候林川似乎侧头看了她一眼,说:“确实瘦。”
唐月舒:“……”
像过年走亲戚被七大姑八大姨盯着看,最后他们来一句总结性的评语。
四个人坐一起,这热闹的氛围有点像平时部门聚餐了。
只不过陈助说他们平时聚餐,林川其实很少凑这个热闹,就算来也会提前离场。
原因还是有的,一来是他忙,二来是林川的身份在那待久了,别人也不自在。
苏秘和陈助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和老板的相处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坐一起吃个饭,他俩也不乐意挨着。
这就是当老板的人。
聊天的内容避免不了说到过年,唐月舒过年不放假的事得到了对面同情的目光。
唐月舒:“……”
这其实和放假不放假关系不是很大。
在场唯一知道唐月舒和家里关系大概率不好的人的人在这时候选择了沉默。
唐月舒默默啃了一口饭,别说,这东北的五常大米就是香。
中途老板拎着一瓶白的出来问他们要不要来上一口,大哥真的很热情,唐月舒怀疑可能是因为他们四个吃得太香了,大哥也是性情中人。
苏秘和陈助看起来很想喝,但陈助要开车。
就在这时候,老板发话了:“你们喝吧,等下回去我开车。”
于是桌上多了三个酒杯。
唐月舒端起酒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林川转头看了她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他大概是有点不太信唐月舒的酒量,但觉得这个场合喝点也没什么关系。
唐月舒看出了点不信任的意思,她还挺想解释一句的,那天晚上真是个意外,她平时没这么拉。
林川没有劝酒,他看着自己的下属和唐月舒碰杯,他碰的是老板自己煮的茶。
显得格外养生。
唐月舒没想到苏秘和陈助两个人喝点酒上头后是勾肩搭背的样式,他们两个一口一个哥们儿,时不时普通话和粤语切换,唐月舒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偶尔听见一句什么“扑街,他还在这垂着眸子慢条斯理和唐月舒说话。
唐月舒大概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哦,也是。”
她杯里还剩一口,唐月舒想喝了,结果这次酒杯没抬起来,林川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别喝了。”
肢体接触不可避免,但唐月舒总觉得林川的掌心有点烫,松手后温度好像还留在她手背上。
不过那口酒确实没再喝了。
这顿饭吃到最后,陈助和苏秘的饭碗差点不保,比起酒后吐真言更惨烈的应该是酒后吹牛,吹的牛一个个在天上飞。
林川也不是句句都给唐月舒翻译的,她不知道自己没听懂的那些,这两人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要不然说他们俩是好同事呢,是有点革命友谊在的,尤其是蛐蛐老板这方面。
东北大哥这酒度数不低,不然也不能直接将陈助和苏秘喝成这样,酒是好酒,就是这两人醒来之后可能需要向老板负荆请罪一下。
等回程路上,林川在驾驶座上,唐月舒在副驾驶座,后面苏秘和陈助还醒着,就是有点话痨,一会儿还和唐月舒说话,说的话题天南海北,有点难接。
不过好歹是听得懂的语言。
等到了酒店楼下,林川停车,让他们两个先上去。
唐月舒愣了一下:“不用送他们上去吗?”
林川:“不用,他们能自己找到房间。”
他好像还挺了解自己的下属,不知道苏秘和陈助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不是第一次说。
唐月舒很快也被送到了楼下。
林川看见她上楼后,车子还停了一会儿才走。
没人知道他在车里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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