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的话,连半个子儿的可信度都没有。
唐月舒又不是真在什么城堡里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公主。
不过林川说的谈工作,她还是留下来了。
林川就坐在沙发上和她沟通起两家公司合作的项目。
其实在唐月舒看来,负责人应该是后来来杜氏签合同的那位员工才对,林川一个当老板的,这件事本身也没到要他亲自来负责的程度。
而且显然他的工作重心不在这个和朋友合伙开的公司上。
唐月舒还是给林川叫了餐,来之前叫好的,那时候她还没想到这人会拿自己的身体骗她。
她站了起来,说:“你自己吃,我回去了。”
唐月舒在这点上做得比很多男人都要翻脸不认人点,在床上的时候缠绵并不作假,但她下床之后,仿佛一点也不惦记昨晚的亲密。
林川笑着拉住她:“月舒,陪我一起吃吧,没有你我吃不下。”
很拙劣的谎言。
“我看起来很下饭吗?”唐月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止,你自己看起来就很美味。”林川说。
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的,平静到唐月舒都有点听不出来他在耍流氓。
“吃完再走吧,就当照顾一下病人。”
“你已经好了。”
林川很顺滑地接下去:“再病一场也是可以的。”
她吃苦肉计。
唐月舒自从用自己原生身份和林川再遇时,她变得比在巴黎时别扭。
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在巴黎留学的穷学生,不用考虑身份,她和林川在一起时没想过家世的问题,但她自己那时候就清楚,分开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他们都没把握住分寸,陷入得比想象中要深。
可那又如何,没有什么人和感情是割舍不掉的。
唐月舒之前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她清楚感受到自己正在重蹈覆辙。
林川似乎没察觉到她情绪一样,他将人哄坐下来陪自己吃晚饭。
今晚他倒是没借口将人留下来,唐月舒也不愿意,显然她愿意的话,林川也不用找借口。
唐月舒自己开车来的,甚至都不用林川去送。
林川站在门口将她送出门,丝毫没有病一场之后刚刚痊愈的自觉,他说:“今晚真不留宿吗?”
这句话说得像是唐月舒在外面养的狐狸精。
唐月舒说:“不了。”
她拒绝得还挺正经,但没和林川说要进一步,也没说要结束和他的那种不健康的关系。
唐月舒离开后不久,林川在唐月舒昨晚本来应该睡的房间捡到了她平时戴手腕上的表。
他盯着那只手表,没着急归还。
京市下了几天的雪,地面上开车都不太方便,但是打工人确实没办法好好欣赏这雪景。
唐月舒在周五的下午收到了林川的消息,当时
她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件黑色的毛衣,比较贴身的款式,戴了一个十字架吊坠的毛衣链。
唯一让唐月舒比较在意的是,他脸上戴了副金丝框的眼镜。
“我的手表呢?”唐月舒伸出了手。
她这么说着,目光却是落在林川脸上,他戴了眼镜之后,身上莫名多了股斯文败类的气质,说不勾人是假的。
而她在看林川的时候,对方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唐月舒已经结束了一周的工作,刚回来就换上了居家服,卸了妆,一头长发现在用一个大鲨鱼夹夹起来。
她身上穿着粉色毛衣,毛衣上还设计坠着一个小熊的那种。
这一身打扮走出去不像被喊“唐总”的人。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林川问。
他的手插在大衣兜里,唐月舒的手表大概率也在其中一个兜里。
唐月舒的门都没大开,她说了一句:“你要是想进来坐的,拿手表当什么借口?”
林川笑了声,手表被他从兜里拿出来,拿过唐月舒的左手,就站在门口给她戴上了。
戴手表这个过程自然免不了肢体接触,林川的动作足够认真,看不出一点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