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两个小娃娃长得怪好看的,小小年纪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他是气极了,即便苏辙说起杏花楼常年贴在门口的告示时,也是不以为然,觉得苏辙在撒谎。
这小郎君看着也就五六岁的年纪,f哪里像懂吃的老鳖?
可这厮儿瞧见苏辙实在长得好看,又舍不得骂他,索性就请来了掌柜的。
掌柜的虽与苏老太爷有几分交情,但并不认识眼前这两个娃娃就是苏家的小孙儿。
他听苏辙说起门口的告示时,只觉得好笑,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说
一说,我听着了!”
苏辙一开口就道:“炙羊肉虽味道不错,却是外头柴里头不入味,想必你们事先是将羊肉腌了一夜的,所以才能有此滋味。”
“我若是你们,烤羊肉时永荷叶将它包起来,一来可以将羊肉的汁水锁住,二来羊肉吃多了不免腻味,如此羊肉也能增添几分荷叶的清香,想来吃上多少都不腻。”
“还有这鸡汤镈饦,你们的汤底是没有问题,想必是用鸡汤熬制而成,味道鲜美,镈饦皮儿也是擀的薄如纸,可里头的馅却是差点些,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皮冻儿……”
一开始,掌柜的不以为意。
可听着听着,他脸色却是变了。
特别是当他听苏辙说起绣春鹅的做法后,更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忍不住道:“……绣春鹅乃是我们杏花楼的招牌菜,这么多年来所有人吃了都称好,小郎君是第一个提出改进法子的。”
绣春鹅做法繁琐,用肥瘦正好的鹅先蒸后风干,以百花蜜腌渍,最后以香料烤来吃。
苏辙却说鹅风干后用果木熏上一熏味道会更好。
他决心试一试:“杏花楼也是百年老字号,自不会仗着店大欺客,更不会言而无信,今日这顿饭钱就免了。”
说着,他更是笑着道:“不知道两位小郎君是哪家的公子?绣春鹅照你的做法改良后,我派人送两只给你们尝尝看!”
苏轼惊呆了,如今更是想也不想就道:“我们是苏家的孩子。”
“我爹叫苏洵,我翁翁叫苏序!”
掌柜的笑道:“原来是老相识……”
“想要问问小郎君,你是如何懂得这些的?”
苏辙自不会大咧咧说我是穿越过来的,只淡淡一笑,道:“不过是擅长钻研这些罢了。”
等着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个走出杏花楼大门,苏轼满脸都是笑,可笑着笑着,他却是道:“八郎,方才你撒谎了。”
“平素你对吃食一向没什么讲究,哪里喜欢钻研这些?”
苏辙不是不爱吃,只是北宋的吃食比起后世的科技与狠活来还是差上不少,久而久之,他也不愿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只道:“六哥,对,的确是我撒谎了。”
“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行吗?你可别告诉旁人!”
苏轼想了想,点点头:“不过我不懂,这与咱们赚钱有什么关系?”
苏辙只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五日之后,那掌柜的就亲自登了苏家的大门,不仅为苏老太爷带了礼物,还为苏辙与苏轼两个小的也带了礼物。
很快,就有人请苏辙前去正院一趟。
苏老太爷知晓自己这个孙儿聪明,却万万没想到他在吃食方面有如此研究,便道:“……来,尝尝看这改良后的绣春鹅味道如何。”
苏辙略尝了尝,微微点头。
因鹅用果木熏过,口感不再单一,味道很是不错。
他看向那掌柜的道:“这和我想象中的
味道差不多。”
那掌柜的更是道:“杏花楼开业至今,已有不少熟客,他们尝了也都说好。”
说着,他更是命身后的厮儿奉上锦盒,笑着道:“小小心意,还望小郎君莫要推辞……”
苏老太爷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可他这话一出,就意识到不对,这锦盒里头的东西是送给苏辙的,可不是他老头子的。
锦盒打开,里头装的银票,足足有二十贯钱。
那掌柜的姓陈,是个有见识有本事的,若非如此,早就与许多浪荡子一样将家产败光,忙道:“老太爷不必推辞,这是小郎君该得的。”
“不说别的,每年杏花楼卖的的绣春鹅足足有数千只,光这一道菜就能赚不少钱。”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苏辙觉得这位陈掌柜还不错。
这也是为何当日他在杏花楼没有主动提起与陈掌柜搭伙做生意的缘由之一,纵然陈掌柜在眉州风评不错,但他也想看看陈掌柜到底是不是个实在人。
如今看来,他并没有选错人:“翁翁,我想与陈掌柜借一步说话。”
苏老太爷允诺,便转身下去。
苏辙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直道:“多谢陈掌柜了,杏花楼作为眉州的百年老字号,每每眉州有头有脸的百姓想要宴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杏花楼。”
“可据我所知,这几年来,杏花楼的生意却不如当年。”
“一来是许多汴京的老字号酒楼来眉州开了分店。”
“二来是这么多年下来,杏花楼的招牌菜也就那么几道,不少人都已经吃腻了。”
顿了顿,他看向陈掌柜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想与您做个生意,我愿意每年至少给您提供十道菜谱,我要的也不多,每年只要杏花楼其中半成的盈利,不如这门生意您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