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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二人诧异过后,又忽而反应过来:今儿个可是长公主的生辰啊!

本以为这铁树终于要开花了,二人正激动着,前方的男人却已然别开视线,继续行进。

“哎!这就走了啊?”饶是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是孤家寡人,大壮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几分恨铁不成钢。

绪风略一扬头,勾唇笑道:“将军能为之侧目,已经算得上是虎豹骑中一则轶闻了,你难不成还真指望他给长公主送生辰礼?”

那倒也是……

大壮摸了摸后脑勺,连忙跟上。

夜色浓稠,月光拂过芸窗,带来缕缕晚风的微凉。

虽说许久未造访乔松阁,但甘棠轩里的陈设依旧未变,就像是有人在此苦苦期盼她回头,给予垂怜。

这男人太过体贴,让绥宁冰凉的心腾起暖意,加之思念母妃,是以,纵然知晓此举不妥,她还是顺从了对方的心意。

长寿面味道很好,绥宁不由多吃了两口,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儿郎,当真是愈发让人喜爱。

琴音袅袅,绥宁倚在贵妃榻上,任由亭州君演奏最新编写的曲目给她听。

明明儿眼前是一张似三月春雨般柔煦的玉面,可她瞧着瞧着,那袭白衣却仿佛被洇染成了残阳如血。

男人微寒的俊面浮现脑中,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他沉朗的嗓音——

“微臣一不会弹琴,二不会说好话,更加不会给殿下跳脱/衣舞,殿下又何必在我这种无情无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无情无趣,说不定还无欲,对于拿下这个男人,所实话,她已经全然没有把握。

眼睫轻眨,莹澈眼底蒙上淡淡阴郁,绥宁一颗心止不住地惴惴不安。

正走神间,前方那人已来至身侧。

亭州君躬身,温和道:“殿下若是觉得无趣,不如上飞檐台,让小的给殿下跳绕梁舞,顺便等待官家的焰火?”

皇亲国戚生辰这日,城中皆会燃放焰火,只不过百姓并不知晓具体是庆的哪一位。

绕梁舞需袒胸露腹,一面沐浴在焰火之下,一面欣赏美好的肉/体,若是搁在往日,绥宁定会毫不犹豫摆驾,可如今……

转头望向茫茫苍穹,恰是一轮皎月高悬,远远投来清冷的光,在眸底晕开银辉烂漫。

缓缓收回目光,绥宁莞尔:“时辰不早,本宫该回去了。”

笑意未减,亭州君颔首后退,并未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