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薛家对外俱是一样的说辞。
薛文定“六七”当日,十一太爷特意在自家门口洒酒遥祭,呼唤“大郎”。
这一举动,引得不少村民围观。
十一太爷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对着半空诉道:“大郎,咱们实在是不知道你给闺女许过亲了,才会给她另找人家,想着孙家殷实,嫁过去不至于缺衣少穿。不过既然你生前早有主张,那就按你意思来。只是自你走后,张家人一次也没露面,也不知道还认不认这门亲。再过几天,就该除七了。你放心,只要张家上门祭拜,就当他们还认这门亲,咱们薛家绝不过多干涉。”
他眼睛微红,语带哽咽,这番话说的当真是情
真意切,掷地有声。
一旁围观的村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泪窝浅的也跟着红了眼眶。
李婶自邻村回来,恰巧看到这一场景,忍不住高声问:“你说话算数吗?”
十一太爷酝酿好的情绪生生被打断,他心下不悦,但依然道:“当然算数,这还能有假?”
“好——”李婶正要说出“张二郎现下就在薛家”一事,却惊觉有人拽住她的衣袖,使劲儿扯了一下。
她扭头看去,见是栀栀。
少女鬓发微乱,脸颊红润,额头、鼻尖有细细的汗珠,多半是匆忙赶过来的。
薛灵栀拉着李婶的袖子,冲她轻轻摇一摇头,又使个眼色。
李婶愣了愣,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便没再说下去,只咕哝了一句:“说话算数就行。”
十一太爷冷哼一声,心想,算数又怎样?难道一个失去联系许多年的未婚夫,真能及时出现不成?
要是七天后见不到张二郎的身影,这事可就怪不得他们了。
少时,众人渐渐散去。
李婶同薛灵栀一起来到薛家,犹自愤慨不已。
“我就不信,南河镇就找不出其他好人了?非找那么一个混蛋?说不是为了那八两银子,谁信啊?”
真是可惜,那天孙麻子闹事时,他们夫妻不在场。不然,她真要啐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