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刚才帮她制止九叔公时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旁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张公子之所以走得极缓,是因为他重伤未愈。
此刻两人离得极近,赵晏隐约能听到少女的呼吸。他神色一顿,后退半步,抬手指了指人群,语气古怪:“我也要去?”
他生平祭拜过的人里,从没有过像薛文定这样籍籍无名的乡野之人。他甚至想象
不出自己和一群村民前去祭拜的场景。
“啊?”
怕被旁人听到,她声音压得极低,也不敢说的太直白。担心这人真的突然挑料子不干,薛灵栀又急又气,没留意竟带了几分哭腔。
一时之间,她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绪迭起。
怎么办?他若真不去,就打晕他?然后说他水土不服,突然犯病,强行拉到爹爹坟前?
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吧?
……
“我没说不去。”赵晏按一按眉心,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只问一句,她竟啰嗦这么多,还这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跟他欺负他似的。
“哦。”薛灵栀闻言,顿时松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他不反悔就好,她是真不想和人动手。
少女瞬间转嗔为喜,清润的杏眼里漾起了丝丝笑意。
赵晏凤目微闪。
现下他隐瞒了身份,其实真去祭拜一下也未尝不可,就当是感谢他女儿的恩义。然而看这位薛姑娘神情转变如此之快,不知为何,他竟罕见地生出一丝逗弄的心思,故意慢悠悠道:“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再给我做一身新衣裳,不要这个颜色。”赵晏语气中难掩嫌弃,他是真的不喜欢褐色。
薛灵栀爽快应下:“行,这个容易。”
别说一身了,两身都行。
只要他肯老老实实遵守约定,不太过分的要求她都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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