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熠没说话,她却明白了。
他不想说,又一次,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留给自己独自消化。
姜元妙才消的怒火也由此又起来了,“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明白这件事。”
对方没反应,她踮起脚,捧着他的脸颊,把他的脸掰回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你不打算说?”
祁熠没挣扎,却也还是没打算开口:“没什么好说的,那些事情即便说了,也只会让你不开心。”
姜元妙气得松开手,声音也更大了些,“你说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会不开心?”
“因为那本来就是不开心的事。”他很笃定。
“但我想知道!”他的笃定也更让人生气。
姜元妙真是要被这闷葫芦给气坏了,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很沉:“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时候的你吗?”
“我喜欢那天在十字路口拦住我的你,问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的你,为你自己在争取的你,我喜欢真实的你,而不是把一切情绪都藏起来,躲在玻璃罩子里的你。”
“我们是朋友,是恋人,是可以互相依靠互相信赖的人,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开心的也好,生气的也好,也许,有些事情我听了确实会不开心,但有摩擦才会有磨合啊!”
她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祁熠,谈恋爱不仅仅是我依靠你
,我也可以是你的靠山。吾起来:“也许……他可能最近刚好有点事,走不开吧……”
要论瞒不住事情的人,她算一个,赵飞翔算第二个,两人聊天通常都是一说爆出一个瓜,一说一个自爆卡车。
听他这支支吾吾的语气,姜元妙立刻觉得他有事瞒着,直截了当就问:“你知道气气是有什么事走不开?”
“呃……呃呃……”
赵飞翔呃了半天没呃出个屁,姜元妙不耐烦地催:“再呃我飞回兴临市给你一拳。”
“……”
拳头总比糖惯用,尤其对吃软更吃硬的赵飞翔来说,马上就老老实实交待了:“祁熠现在在医院照顾他妈,他特意交待,让我别告诉你。”
姜元妙一惊,先把祁熠的事抛在旁边:“江阿姨怎么了吗?怎么住院了?”
赵飞翔叹了口气,说:“就上周,附一有患者家属拿着刀医闹,江阿姨为了保护实习生,自己被刺伤。”
他赶忙又说:“不过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你别——”
话都没说完,电话已经被人挂断。
姜元妙一把拉开宿舍阳台的门,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宿舍,拎出书包装行李,一面找身份证,一面语速飞快地跟室友交待:“可可,这几天帮我答个到,我回来再补请假条,姗姗,戏剧社排练也帮我请个假,我回趟家。”
见她忽然火急火燎的模样,隐隐还听到一丝哭腔,唐可可和虞姗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出什么事了吗?”
姜元妙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抹了把脸,红着眼眶,恶狠狠开口:“回家去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