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衷,” 柳峰岳气定神闲地掏了掏口袋,给自己点了支烟。“我现在劝你一句,不想失去做 Alpha 的尊严的话,就离牧沐远一点。”
陈衷一脸无辜:“风月哥哥,这么粗鲁不太好吧?而且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有点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话说着,他挪开了柳峰岳的腿。
陈衷拍去了柳峰岳留在他衣服上的鞋印,正要起身,柳峰岳忽然反身一肘撞在他的软肋上。
那一瞬,陈衷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撞散了,痛觉神经激烈地惨叫着,迫使他弓身进行防御,然而柳峰岳的下一击却是盯准了陈衷的下盘,旋身一腿扫过去,陈衷身体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了盥洗池下,紧接着,柳峰岳拽着他的领口起身,按着他的额头狠狠地往盥洗池上一撞,陈衷感觉到了一阵冰凉的痛感,在他的脑后炸开了花。
柳峰岳不急不慢地吸了口烟,徐徐地喷在陈衷的脸上,恶狠狠地问:“你对谁说话都是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陈衷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捂住口鼻,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笑道:“那也是要看说给谁听了。”
话音刚落,陈衷的眼神倏然一凛,抬手攥住了柳峰岳的手腕,同时压着他的肩膀向下,借力起身,伸脚别住了柳峰岳的一条腿,从下至上逐一发力,拧身将柳峰岳单手反剪着按在了盥洗池上,压着他的手背,将滚烫的烟头戳在了柳峰岳的脊梁骨上。
陈衷腾出一只手来,擦去了粘在洗漱镜上的脏东西,露出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他趴在柳峰岳的肩膀上,用 Alpha 独有的锋锐犬牙磨了磨柳峰岳的耳垂。
“哥,我只是在好言好语地同你说话,偶尔陈述下事实,什么时候阴阳怪气过了?”
陈衷掐灭了柳峰岳手里的烟。
柳峰岳正要转身反抗,陈衷的指甲直接深深地嵌进了他掌心的皮肉里,同时掰着他的手向后折,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前腰贴着后腰,胸贴着背。
柳峰岳隐约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但洗手间里消毒水的味道一向很重,压住了这股气味,让他分辨不清是什么。柳峰岳只觉得喉咙发紧,陈衷明明没有扼住他的咽喉,却又让他感受到了喉管将要被挤爆的窒息感。
洗漱镜里,陈衷嘴角的笑意渐盛,眼神却逐渐阴沉下来。
“所以,‘如果不想失去做 Alpha 的尊严,就离牧沐远一点’,你想表达的是什么呢?区区一条食腐的鬣狗,也敢在头狼面前挑衅,嗯?哥,我只是看在你不是个 Alpha 的面子上,想和你公平竞争,一定要通过暴力解决问题的话,你确定你能干得过我?”
陈衷捏起了柳峰岳的下巴,掰着他的脑袋向上扬起,他下手的力道很重,柳峰岳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他继续在柳峰岳的耳边低语:“你知不知道捕食者的天性都很恶劣,像你这样的 Beta,放在任何 Alpha 面前,都是要挨 * 的。我们可从不介意把不自量力的竞争者的后颈,连同自尊心一起咬的血肉模糊。”
原本蛊人的声线,变成了巨蟒捕食前的信号。
危机感让柳峰岳寒毛直竖。
这一刻的陈衷是真的想把他置于死地。
柳峰岳察觉到了两人实力差距的鸿沟。
Alpha 是天生的上位者。
哪怕表面看起来再无害,一旦被触碰到逆鳞,或在捕猎遇到激烈的反抗时,都会爆发出令人难以抵挡的压迫感。
从小柳峰岳为了保护牧沐,和无数 Alpha 交手过,他熟悉 Alpha 的所有弱点,更清楚怎样的 Alpha 是自己不能招惹的,陈衷显然是他不能招惹的那一类。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在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后露出肚皮,平息 Alpha 暴动的怒意。然而这一次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和陈衷的角色,不再是牧羊犬和将要袭击他的羊圈的狼,他们是瞄准了同一猎物的竞争者,讨饶就意味着彻底的失败。
柳峰岳将陈衷捏着他下巴的手硬生生扯了下来,忍着剧痛转身,掐住了陈衷的脖子,奋力向身后的墙面上一撞。
在陈衷吃痛的瞬间,柳峰岳钳制的左手也重获了自由,他的两手同时发力,按着陈衷的肩膀迫使他转了个面,一口咬住了陈衷的后颈。
这里是 Alpha 的腺体,是 Alpha 最脆弱也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
咬这里不是宣泄暧昧的占有欲就是宣战,而柳峰岳自然不可能是前者。
趁陈衷没反应过来,柳峰岳将他的双手反剪,以牙还牙地用力拧紧:“和我公平竞争,你配吗?你们 Alpha 也不过是到了易感期连自己的信息素都驾驭不了的野兽罢了,现在谁操谁还都说不准呢。”
话说着,他提起膝盖,狠狠地撞在了陈衷的腰窝上。陈衷被他撞得浑身一颤,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却又迅速挣开了柳峰岳束缚着他的手,将柳峰岳整个人推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