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 听到这三个字的陈衷寒毛直竖。
画面感很强,陈衷感觉自己已经被一把火烧成灰,然后安详地躺在盒子里了。
他咽了咽口水,害怕得向后缩了缩:“不,不至于吧…”
“只是这么叫而已,这种类型的文也算是网文界经久不衰的元老了。我看你平时也挺高强度网上冲浪的,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吗?老婆要没了,肯定要抱着必死的决心追回来啊。”
莎莎帮陈衷理了一下耳鬓的碎发,左看右看还是有些不满意,又给他别了一枚金属发卡。
“我还以为这世上只有我一个 Alpha 喜欢看追妻文呢。还有具体情节吗?一些比较有名的追妻文我都刷过好几遍了,只要你能提一两个细节,我应该能想起名字。”
陈衷假装回忆了一下,有些苦恼地摇头:“不记得了… 不然这样吧莎姐,你能不能把你看过的追妻文都推给我?我自己一本本找… 也顺便看看其他的,感觉这类文还挺带感的。”
“可以,” 莎莎干脆地掏出了手机,“不如我直接发你我之前写的推文长条吧,网站比较多,如果嫌注册麻烦,可以先用我的号看。到时候直接跟我要账密就行。”
这件事算是解决一半了,陈衷心情舒畅,由衷地向莎莎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这天除了工作时间,陈衷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看文上,就连上课时他都一反常态地躲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刷手机, 晚上他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挑灯夜读到凌晨三点多,一口气看完了莎莎书单的三分之一,终于有所领悟。
追妻要成功,无外乎两点,一是就算热脸贴冷屁股也要死缠烂打,二是把自己弄得越可怜越好,最好能进 ICU。
这对陈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觉得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了。
陈衷给平板充上电,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卧室。
这个点柳峰岳已经睡死过去了,他大大喇喇地平躺着,占据着大半张床,被子只盖了一半,半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
陈衷的枕头还在,柳峰岳甚至还给他留了小半边的床和被子。
陈衷有些感动。
他没有直接上床,而是先给柳峰岳重新盖好被子,心想着他睡觉这么不老实,如果之前不是晚上一直有自己压着,早就感冒了不知多少次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柳峰岳的额头。
结果一摸吓了一跳。
陈衷用手背试了一下自己的额温,又试了试柳峰岳的,如此反复对比了多次,他终于确认柳峰岳是真的发烧了,而且烧得非常厉害。
而且凑近了仔细看的话,柳峰岳的嘴角和下巴都有些发紫,不知是血迹还是淤青,抑或是中毒的痕迹之类的,光线太暗了,根本分辨不出来。
陈衷在瞬间就慌了神。
“哥,醒醒!” 他拍了拍柳峰岳的脸。
柳峰岳只是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并没有睁眼。陈衷隐约听他说了一句 “好热”,然后就又把被子给踢掉了。
陈衷不由分说,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最厚的衣服,把柳峰岳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包了起来,带他去医院挂了急诊。
“冻感冒了,” 医生在检查完后十分平静地说,“小伙子看起来挺结实的,拿被子捂一两天就好了,大不了再喝点热水,可以不用吃退烧药。”
陈衷有些着急:“可是医生,你看他嘴角这里…”
“哦,你说这个,” 医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摘下了听诊器,“这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烧得太厉害了,可能本来只是想躺着眯一会儿,没想到直接睡过去了,所以没洗脸。这个应该是红心火龙果的果汁。”
陈衷有些茫然地重复:“果汁?”
医生的动作顿了顿:“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 他是我的伴侣。”
“那你可以亲口尝尝看。” 医生说。
于是陈衷低头舔了一下,确实甜甜的,而且被他舔过的地方,紫色也的确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