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慢吞吞地挪到饭店外时,陆识祈的司机看见了赶紧过来。
“哎哟,喝这么多,陆经理要是知道肯定又要说……”司机嘴里一边说着,一边与谢陵游一同搀扶着青年坐上后座。
他认出谢陵游,有些踌躇地开口:“谢同学是吧,先送你回去?”
“嗯,”闭上眼睛的青年将头倚着车窗,开口说:“送他回秦家。”
上车后,司机打开了音乐,是舒缓的钢琴曲,是陆识祈以前挑选的。
谢陵游对音乐不够敏感,也许是司机放的声音太小了,总之他耳朵里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青年似乎觉得这么靠着车窗不舒服,将脑袋向后仰,半眯着眼。车窗外的光线一闪而过,照亮他纤细脆弱的脖颈。
谢陵游这么看着他,忽然开口叫他:“陆识祈。”
陆识祈没有开口,先是声音在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疑问,接着忽觉不对,睁开了眼睛去看他:“怎么叫我的?”
他依旧笑意盈盈,伸手解开浓绀色的领带,顺便解开了顶端的扣子,将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
谢陵游与他对上视线,想,那要叫他什么?
像秦钺那样喊他“陆哥”?
他是不愿意跟秦钺一样的。
还是因为秦铮的关系,喊他“嫂子”?
他记得青年抵触这种称呼,而自己喊出口,也是非常不甘心的……
谢陵游决定略过青年的问句,深吸一口气,说:“今晚的事,谢谢你。”
他在知晓张眭的意图时,差不多已经计算好了,先找借口拖几天,然后去隔壁省待到下个月成年,找别的律师把秦珏留下的遗产核对后,再去举报那些人。
没想到今晚会有人帮他。
“只是一句口头的谢谢吗?”
可能是喝醉了,陆识祈说话时语气放的很慢。
他说:“我都帮你两次了,”
“不给我些报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