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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小书房里,秦老先生正在练字。
沾满墨汁的兼毫落在米黄色的竹浆纸上,笔画古朴拙重。
陆识祈在书桌另一边站在看,顺便帮老人扶着纸。等老人写完了,他笑着开口称赞:“大气磅礴。”
秦老先生打量完自己的作品,对陆识祈说:“你也来试试?”
陆识祈摇头,谦和的回答:“我功力不够,写不好这样的书体。”
老人写的是鲜于璜碑,古趣盎然,这样八尺的字幅很能体现他多年功力。他见陆识祈拒绝,又让他来看字:“那来帮我看看,你觉得哪个字好?”
他上前去看,发现秦老先生并非在逐字临摹,整张作品都是单独不成句的。
陆识祈心中觉得奇怪,但面上似乎真的有在仔细欣赏,还认真地挑出来几个字,说:“这几个很有原碑气势,古朴庄严,结字沉稳。”
他顿了顿,又说了句:“寓意也很好。”
秦老先生是发自内心喜欢这个后辈了,笑呵呵地说:“我打算让小游把名字改过来,这些天想了这些个字,又不知道哪个更好。”
陆识祈觉得老人用“改过来”这三个字有些违和,他只当没听见,反而说:“我记得‘陵游’是一种耐寒的中药,他父母给他起这样的名字还挺别致。”
秦老先生脸色一下子有点不对劲,他自己多心青年是故意提起谢陵游的父母,可陆识祈的态度又实在是泰然自若,好像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只是无心的一句话而已。
有人敲了敲小书房的门:“爷爷。”
陆识祈回头看见了秦铮,两人对视后随机各自移开视线,毫无熟稔。
不过陆识祈知道剧情发展的还算顺利后,心中没有以前那么憋闷了,他看着秦铮像是有工作上的事找秦老先生,便离开了:“那你们聊,我先下楼了。”
他离开时与秦铮只是略微一点头,没有别的话语和动作,径直走出这间书房。
秦老先生将两人举动都看在眼里,等跟秦铮谈完了工作,跟他提起谢陵游暂时搬出去的事。
秦铮本来没什么意见,但听见要搬去陆识祈的公寓时,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这是不是太过打扰他了?”
“这有什么打扰的,”秦老先生说:“你们马上就订婚,以后都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