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昨天的事,刘氏也不敢上前去讨不愉快,却是被谢樊叫住了:“官府刚才又来人了。”
“是……是吗?说了什么?”
“李二公子报的官,催着让方余自己去投案。”谢樊道,“他那天到修悯家附近被人看见了,听说官府也查出来他之前在镇上买过火油……方余人呢?”
刘氏掌心一片冰凉,已经快要听不清谢樊说了什么,只听见儿子的名字,下意识回答道:“方余……方余应该是去了金家。”
谢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管他是被金家借刀杀人,还是他自己犯浑干的这事儿,都得去官府走一趟了。”
刘氏恳求一般跪在谢樊面前:“不行啊,方余才那么小……”
“都三十了还小?”谢樊猛地挥开她的手,瞪着眼睛道,“修悯才十九!十九!方余在干什么,修悯在干什么,你又不是没有眼睛!”
刘氏也来了脾气:“那又怎么样!你已经当着族老的面把那小子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他再也不是你儿子!你拿他对比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方余从官府里捞出来!”
谢樊高高举起一只手就要打下去,却想到刘氏好歹也跟了自己十几年,这一巴掌到底没打下去,只是低了头,拿起烟袋进了屋。
……
“你回来了啊?”温墨亭从账房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他这才想起来谢修悯应该已经回来了,赶紧往住处跑,到了地方就看见谢修悯正靠在门边低头看着手上什么东西。
谢修悯抬起头,把手中的东西塞进袖子里:“早回来了,看你忙得入神,我就没让白公子叫你。”
两人这两天刚刚搬到李天驰的别院,说是搬,实际上他们所有的家当,包括当初分家得到的东西鸡鸭什么的都被烧光了,在村中人看来,那可是一大笔钱,可谢修悯偏偏没怎么放在心上。
温墨亭这几天也被他的态度影响,将所有身心都放在了海川楼,和白九一起学着拟制菜单,也受了李天驰所托教白九算账记账,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想起来时才发觉着火这件事已经在心上没有什么重量了,只要人还在自己身边就好。
“下次直接叫我就行,我都忘了给你准备吃的……”温墨亭的话在看见院子里的小火炉时停住了,火炉子上盖着一层铁丝网,也不知道谢修悯从哪里找来的这东西,他看了两遍就明白这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了,“这是要烤肉?”
“嗯,我……”
“你要把这个加进海川楼的菜单?”温墨亭眼睛一亮,谢修悯却是脸一黑:“你什么时候能忘了赚钱,好好想想我?”
温墨亭不好意思地被他拉着坐下,试探着握住他的大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