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郎轻笑:“中井清太夫?”
“不不不,我只信土豆,不信人。”
我刚穿来的时候正好是战国末期,那个时候还没有土豆。哪怕那个时候我住在桜姬的家里,但吃的东西与未来还是差远了。大概几十年前,土豆终于引进了日本,但其实也是作为观赏植物的,而且我尝了尝,味道和未来的也相差太大了。
但是没办法,我可是土豆教的忠实信徒,怎么能因为它不好吃而将它放弃呢?所以我偷偷地将它养了起来,并且用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知识开始栽培。
后来我才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因为土豆,我很幸运地度过了饥荒时代。
“说起来,那时候你在哪里?”
卖药郎瞥了我一眼,道:“找你。”
啊,突然感觉自己的良心好痛。
半晌之后,才讷讷道:“对不起……”
卖药郎没说话,他将擦好的天平放进了药箱中。
我小心地瞅着他的脸色,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大变化,又挪过去了几步,想要去勾他的袖子,结果手指刚伸过去,他像是预见了我的动作似的,抬起了手,我勾了个空。
他挑着眉看着我,似乎在问干什么。
我立马正襟危坐,将手藏在身后,疯狂摇头。
“什么也没干。”
他似乎有些怀疑,问:“手藏在背后,干什么?”
“真的什么也没有!”
卖药郎仿佛已经放弃了,他将药箱放在厢房的角落里,而后走过来开始铺床。
待他铺好床,我赶紧钻了进去,三两下将自己裹成了球。
“晚安!好梦!明天见!”
说完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
就像重启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电脑问题,那么睡觉理应如此,也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尴尬问题。至于醒来后尴不尴尬,就看对方有没有良心了。
我觉得卖药郎还是很有良心的。
空气中隐约传来了叹息声。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勾住了。
不过此时,还是睡觉更重要。
可能因为白日里尸体尸体的听多了晚上一不小心就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我梦见自己也死了。
孤零零的曝尸荒野。
乌鸦在啄我的眼睛,野兽在挖我的腹中内脏。
其实我从没想过死后的事。因为身体怪异的病症,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小就在医院和疗养院治疗来回,我对活着这件事也没什么特别起劲。
我是为父母和弥之助才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