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从来没想过和一个保镖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是郁辛北了。
郁辛北除了拿钱,似乎没什么太多的欲求,钱其实也不太看重,给就收,不给也不会多要,她习惯了他的忠诚,以至于她忽略了这个男人的其他方面。
直到此刻,直面他的凌厉。
他的脸是偏长型的,眼型长,连疤痕都是利落的一道,处处都显出一种凌厉的尖锐感,只是隐藏在他的沉默寡言中,让她忘了一开始见到他时的感觉。
但对一个人的印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她知道他是忠诚不变的,就忘了他也是个人。
姜遥太过震惊,以至于一时间没有反应,像是呆了。
郁辛北见她抿唇不说话,便又说了一遍,更清楚明了:“我想和你上|床。”
“啪!”
姜遥又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挺实在。
姜遥已震惊到呆滞了,都忘了骂他,但脑子用了有史以来最快的运转速度,想通了——要是郁辛北生气,她就把哥哥姜誊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和解;如果郁辛北不生气,就踹死他,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她!
郁辛北脸都没偏一下,沉默着看着她,喉结再次滚动。
姜遥见他不动如山,又觉得可以了——可以踹、可以骂。
但这个姿势不好动脚,所以她动手了,再次扬起手,准备要好好教训他。
但胳膊扬起一半,就被郁辛北握住了手腕。
他的目光依旧在她眼睛里,就那样沉静地看着她。
姜遥被握住手腕,就靠嘴了,骂他:“想得美!你一个保镖也想癞蛤蟆想吃天……”
姜遥说卡壳了,郁辛北拽着她的手往下。
“鹅……”
“肉……”
他是一个保镖啊!她怎么可能让一个保镖爽到!要是他敢,她一定捏碎他小兄弟!
姜遥铆足了劲往上抬手臂,坚决抵抗。
可她的力量于郁辛北而已,无异于蚍蜉撼树。
不论她用多大的力量,郁辛北都拽着她的手,匀速往下。
姜遥终于害怕了,不知道是害怕他强大的力量,还是未知的后果,抑或是害怕他真的生气了——他如此沉默无言,行动上却如此坚定。
和郁辛北相处了这么久,要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可人总是这样,越是觉得亲近的人,越是无所顾忌的欺负。
何况她的脾气性格这么糟糕。
她自觉一无所有,感情几乎全都寄托在了郁辛北身上,郁辛北的一举一动都能跳动她的神经,让她心情如晴雨变化过度。
她既依赖他信任他喜欢他,又要嫌弃他只是个保镖。郁辛北越是言听计从,姜遥越是变本加厉。
此刻,他的目光深情,他的手臂如铁,他的身体如一堵坚实的墙,他的意志如扎了根的大树,坚定不变。
而姜遥,又害怕又后悔,但凡她少踹一脚……
刚才的信誓旦旦变了调,她的强势也因他的强硬而变弱:
“小郁,我以后再也不骂你狗了,你不要这样……”
她的哀求毫无用处。
她的悔悟也晚了。
回答她的是沉默的行动。
郁辛北将她一把搂到了怀里。
她跪着,靠膝盖支撑,不肯弯膝盖,所以被他一搂,就直直扑到他怀里,脸压在他胸上了。
姜遥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带有力量,压制她不得动弹。
“小郁……”
她又喊了一声,脸压在他胸上,讲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郁辛北顿了顿,把她往上抱了一下,让她歪到自己的右侧,腾出左边的空间,拽着她的手握住了:“是你惹的。”
所以要你解决。
他的大手卡住了她的小手,五指并排扣在一起,他的手怎么动,她的手就得怎么动。
比力量,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别说什么捏碎了,她快要被他捏碎了,但凡她动一下,郁辛北抱她的那只手就箍得更紧,压得她都有点喘不过气。
姜遥这时又委屈又后悔。
委屈的是连郁辛北都欺负她。
后悔的恰恰是,她先欺负他的,不然他肯定不会这样对自己,一定还是个听话又好使的保镖。早知道她少踹一脚了,早知道她听他的回去睡觉……
郁辛北渐渐地松了手,不再强硬地钳制着她姜遥,因为她也软了下来。
姜遥觉得委屈,想哭,但哭不出眼泪来。
手酸得抬不起来。
但她的保镖还是不放过她,贤者时刻还坐在地上抱着,不让她走。
很快,开始卷她吊带裙的肩带。
姜遥:“你不要得寸进尺。”
郁辛北:“我想和你上|床。”
姜遥:“……”
郁辛北忍了太久,平时像狗一样听姜遥的,任打任骂,太想要她了。
不说则已。说出口的话,今晚说,今晚就要做成。
言出必行是他的优点。
但落到自己头上……
郁辛北把她扔到了床上。
他压在她身上,目光如狼似虎。
姜遥很紧张,不自觉地蹬了一脚,依旧像是蹬在一堵坚实的墙上,墙还朝她压了过来。
姜遥声音有点发抖,但说:“你不要以为上了我的床,我们就有什么关系了。”
郁辛北没说话,暴|力扯断她的肩带。
姜遥坚强地说:“你还是我的保镖,还是得听我的,叫你进你才能进,叫你出你就得出。”
郁辛北把另一边的肩带也粗|暴地扯断了。
“你……听到了吗?”
郁辛北低头,“嗯”了一声。
姜遥觉得被咬了一口,实际上只是被嘬了一口,他哪哪的力气都大。她终于流下了眼泪,是悔泪,是苦泪:“你根本没听!”
郁辛北把头从她脖颈里抬起来,没再继续向下,捧住了她的脸:“遥遥,我听到了。”
大概是这一声“遥遥”带来了错觉,姜遥觉得这是他今晚最温柔的时候了。
他一温柔,她就气势足了些:“谁准你叫我‘遥遥’的?”
“我只在床上偷偷叫‘遥遥’,可以吗?”郁辛北接下来说了今晚最长的一段话,“你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是你的狗,你想给我骨头就给我骨头,不想给就可以不给,但是我时时刻刻都要听你的。”
姜遥气势更足了:“我这回可没说你是狗,是你自己说的。”
郁辛北却说:“夹好。”
姜遥对他的命令有点生气:“你是我的狗,还是我是你的狗?!”
郁辛北不说话了,默默把她翻了个身。
姜遥:“你干什么?!”
郁辛北:“你不夹。”
姜遥:“……”
她的保镖太过分了!
就知道跟一条狗……上……会……
姜遥咬紧了被角。
担心有人听到声音——要是被人发现她的保镖不仅不听话了,还敢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