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出了一口恶气,招呼上郁辛北,转身就走。
……
姜山海一回来就说:“她这个脾气,傅言淮能跟她复合?我跟她姓!”他郁闷无比,只觉脸面无光。
“遥遥本来就跟你一个姓。”姜誊心情很不好,姜遥手上那道手指印子让他如鲠在喉,听到姜山海讲她的不好,却又忍不住替她说话,“傅言淮也不一定好,遥遥在姜家就挺好。”
“傅言淮还不够,她还想上天啊?就算她回来,我姜山海总不能养她一辈子吧?”
“我养。”
姜誊出口就后悔了,怕被人看出不该有的心思来,目光在姜山海和姜尔雅脸色点了一下。
姜尔雅正在调水温,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似乎淡淡的。
姜山海毫无觉察,依旧在气愤姜遥的态度:“你看看她那个样子,不着五六的,还说什么就喜欢保镖!这是千金小姐该说的话吗?对了,上次抢你帽子就是让郁辛北来抢的吧?”他问的是姜尔雅。
姜尔雅“嗯”了一声。
姜誊:“遥遥不太会说话,那样礼貌的也不能叫抢。”
姜山海“哼”了一声。
姜尔雅目光幽怨地看了一眼姜誊,杯子里的水几乎全倒进了缸里。
“你干什么?!”姜誊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抢过鱼缸,迅速把那条他珍贵的海鱼给捞了起来,换水换缸,一气呵成。
原来这条海鱼需要温热的海水环境才能生存,每次换水都要调合适的水温,合适的ph值。
姜尔雅竟然将只调了水温的淡水倒了进去,还是一股脑倾倒,这海鱼本就不易存活,还病过一回,冷不丁环境骤变,瞬间就在水里不适地挣扎起来。
姜誊保住了自己的鱼,人也火了,转头就凶姜尔雅:“是你说要照顾‘0386’我才教你换水的!”
姜尔雅第一次看姜誊发这么大的火,连忙解释:“我刚才听你们说话就忘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她发觉最近姜誊总是把姜遥挂在嘴上,还想接她回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确实没那么爱一条鱼,纯粹就是为了拉拢姜誊,所以才会主动请教,学着去伺候一条鱼,毕竟姜誊爱鱼如命。但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
而姜誊的脾气并不算好,平时看不出来,因为他对鱼之外的事情不关心,自然也就不易动怒,看起来心态稳得很,没见过他发脾气的学生们甚至评价他温文尔雅。
但那是表象,如果是在意的东西和事情,比如谁要敢动了他的鱼,那他发起火来和姜遥不相上下。
姜誊一针见血:“姜尔雅,你不爱惜它就不要揽活!鱼命也是命!遥遥她不喜欢我的鱼就绝对不会动手!”
姜尔雅一听又是“姜遥”,更不能接受了,眼圈红了,一副清冷倔强的样子。
姜山海想帮姜尔雅讲几句话,但因为涉及到鱼,也不敢多话,只能转移话题,对姜誊道:“你和遥遥关系好点,去探探口风,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可以,还是劝回来好。”
姜尔雅把手指心抠紧了,不平衡了。要是姜遥回来了,她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可她才坏了姜誊的鱼,不好多嘴,只能回头跟姜山海慢慢讲。
……
姜遥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了姜家人作对比,她看郁辛北,越看越喜欢,连脾气都好了很多。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郁辛北能用他的方式压制住她的怒火。
关了门时昏天暗地,开了门就是大小姐和她的忠心保镖,就算姜遥有点脾气也很快压了下去,因为得马上切换状态,这种来回切换的“角色扮演”很利于感情升温。
在游轮行快要结束、第二天就要靠岸的一个傍晚时分,姜遥主动勾了一下郁辛北的裤腰绊,让他喝完这一杯再去她的房间。
郁辛北想拉她的手,她却甩开,跑了。
她可以随心所欲,有时候当着别人的面也想贴一下郁辛北,但不许郁辛北也这么随心所欲。当然,她不会光明正大的做,往往是很隐蔽的,她可不想被大家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被姜家哪个看到。
这一次因为快要靠岸,她行为上就有些不注意了,以为趁着酒吧里灯光昏暗,没人能看到。
可是姜誊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游轮上搜寻她的身影,而这次他就在不远处的吧台上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姜遥似乎是碰了一下郁辛北的腰,而郁辛北看样子想牵她,心立刻提了起来,但姜遥马上就走了,只留郁辛北一人在吧台,便又怀疑自己看错了。
……
姜遥很快就等到了郁辛北,连忙把自己好不容易在游轮上搞到的兔耳朵给戴上了。
开门,拽衣领,一气呵成。
但拽错了人!
姜誊猝不及防,被她拽得一个踉跄,顺势就被拽进了房间。
姜誊一脸懵逼。
姜遥则一把扯掉自己头顶的兔子耳朵,往背后一甩。
姜誊脸色一下就黑了:“你在干什么?!”
姜遥赶紧去床上扯了条毛毯,裹住自己。还好游轮上没搞到全套装备,衣服只是紧身了点而已,不然在姜誊面前太社死了!
但她转身的时候,姜誊的脸色早就黑透了——他看见她腰后下方还戴了个毛球,是“尾巴”……
心都要滴血了。
这是为谁准备的也不会是为他准备的!
姜遥裹了毛毯,目光幽怨:“你来干什么?”
姜誊怕被人看见,先把门关了:“你又在干什么?”
姜遥:“……”
两人对视,沉默了片刻。
姜遥先发制人:“我自己在我自己的房间,你管我干什么?谁准你进来的?谁准你关门的?”
姜誊感受了一把冰火两重天。
一方面,想发火,怒气难消,谁敢碰姜遥!谁教她这么主动往人身上送的!
一方面,心在滴血,谁能有幸碰姜遥?
姜誊平心静气了大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个圆球来:“送给你的。”
球里一条鱼,是很好养的一种鱼类,每隔一星期换一次水都死不了,是姜遥能够养的类型。
他早就想和姜遥好好谈谈,特地准备了求和礼物,借着礼物来找她的。
但没料到她会送他这么大的“惊喜”!!!
才说了两句话,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姜誊如等待一个宣判,明知结果可能是什么,还是抱着希望,希望不是那个保镖,但如果是别人,其实也很难接受。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认真听敲门声音,好像能透过敲门的节奏猜测对方的身高和体型似的。
姜遥只是觉得尴尬,决定在门口就把郁辛北弄走。她跟兔子一样行动迅速,跳下了床,跑去开门。
而这一幕在姜誊眼里,那确实是兔子,因为他又看到了她的兔子尾巴!
他深吸了一口气。
冷静。
冷静。
姜遥打开门,外面果然是郁辛北。
“一身酒气的,滚回去洗洗吧!”她故意对他表示不满,试图在哥哥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绝对优势。
郁辛北不明所以,自己只喝了一杯很淡的酒,还是她喜欢的口味,直到他目光向下一低。
因他比她高不少,她又是侧站的,所以很容易看到了她背后那个毛球:懂了,是日常挨骂。
郁辛北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一把抱了姜遥,一个转身,抱着姜遥转进了屋内,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下去,一手则顺手关了门。
姜遥:“……”
万万没想到郁辛北直接亲上来了!早知道就不装那一下了!
姜遥连忙推开他,不再故弄玄虚,直截了当说明:“我哥哥来了。”
她被郁辛北抱着转身,所以是背靠门板,刚好和屋内的姜誊视线对上。
姜誊的目光骇人,像要吃人般可怕。
郁辛北压根没想过房间里会有第三个人,以为关了门是最安全的,姜遥说“我哥哥来了”,就自动理解成:她哥哥刚才来了一趟。
郁辛北问:“什么时候来的?”
姜遥还没来得及说,姜誊阴沉沉地回答了他:
“现在!”
姜誊差点把桌角都给捏断了,这时候再也忍不了了。
往起一站,回身操起了椅子。,,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