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魔王言简意赅道:“炼魔药,当花肥。”
祝明玺:“……”
怎么又是花肥!
那颗精灵花种是什么神之花吗?!
祝明玺心中又有点慌了!
虽然公主的长发也不是不能剪——总比被抽手指骨好多了。
但祝明玺想起公主那头金灿灿的美丽长发,还是决定日行一善。
或者说,继续试探底线。
主要是剪了也没用啊,花种都丢了。
祝明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还是不想去……剪头发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但对女孩子来说,也太残忍了。”
魔王笑了:“嗯,是有点残忍,去把我的刀拿来吧。”
祝明玺:“嗯?拿刀干什么啊,我……”
“唰!”
不远处的弯刀瞬间出现在魔王手心。
并在下一秒架在了祝明玺的脖颈。
魔王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拿刀,杀一个不听话的奴仆。”
祝明玺整个人都傻了。
啊啊啊啊啊真的要杀吗?为什么啊?!他不是爱我爱得要死吗?!!我在镜子里看到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余光中,魔王又将刀拿远了些。
祝明玺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吓唬吓唬他,他就说魔王不可能——
“啪!”
魔王用那柄巨大的弯刀贴在祝明玺的脸庞,他嗓音低沉而又华丽,犹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鬼魅,令人胆寒:“你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纯净人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能种得出蚩游花吗?一个月之内,种不出蚩游花,我就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敲碎了,做花肥。”
“……是,”祝明玺连牙齿都在微微打颤,“我一定会把花种出来……”
祝明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空旷的餐厅只剩下魔王一人。
魔王把弯刀扔下,反而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把银勺。
他拿起银勺,微微偏了一下头。
锃亮的银勺上,映照出他苍白脖颈上一道鲜红的血线——刚好是他用弯刀横在祝明玺脖颈的位置。
崭新的银勺瞬间被魔王捏成一团废铁。
“若阿魔法——”
魔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道。
若阿魔法,是一名叫做若阿的魔法师自创的,鲜为人知的魔法。
传闻,天才魔法师若阿有一个非常貌美的妻子。
他妻子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却像纸一样薄,就连被风吹过的落叶都能将她的皮肤划破。
除此之外,她还非常不能忍受疼痛,落叶划过她的皮肤犹如刀割,若是被刀划破了手指,那简直像被人切断了骨头。
而她并非患了疾病,而是天生体质特殊,因此无药可医。
若阿非常心疼他的妻子,于是耗费三年创造出了一个以身相代魔法。
他用独角兽的鲜血,狼人族的毛发,巨龙的鳞片,月辉照耀下生长出来的第一株花的汁液,以及自己的指尖血,制造出了一瓶魔法药水。
从此之后,只要他用魔棒蘸一下这瓶魔法药水,在妻子的手心里画下魔法阵,就可以在一个月之内代替他妻子承受所有的疼痛。
当树叶划破妻子的脸颊时,他的脸会出现血痕。
当刀刃割破他妻子的手指时,他的手指会感到疼痛。
……
当然,由于这对夫妻非常恩爱,夫妻生活十分和谐,这样的魔法还可以随时暂停。
.
魔王早些年见过这个魔法阵的卷轴,但对它非常不感兴趣,认为这个魔法阵简直愚蠢至极,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用不到它,于是扫了两眼就把它丢弃了。
于是,他并不知道解除或暂停的办法。
这并不是最令魔王愤怒的。
毕竟这样的小把戏只能维持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这个魔法阵自然会失去效用。
到时候,他不管是杀了祝明玺还是剐了他都不会产生任何后果。
最令魔王感到怒不可遏的是——
这个魔法阵必须由本人亲自画下。
而这也说明,有人竟能对他使用傀儡魔法,操纵他的身体,让他亲手画下那个可笑的魔法阵?!
而他本人竟然对此毫不知情?!
那个人到底是谁?!
还有祝明玺……他果然有秘密。
.
与此同时,祝明玺惨白着一张脸趴到了床上。
他偏过头看向窗台上那个空荡荡的花盆。
内心已经像被大润发的师傅按在案板上的鱼一样冷了。
他口袋中的魔镜跳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镜面一闪一闪的,但一句话也没有浮现出来。
祝明玺面无表情地看向它:“有95%的可信度?”
魔镜:“……”
祝明玺:“你的本命魔法不会出错?”
魔镜:“……”
祝明玺:“他肯定早就喜欢我?”
魔镜:“……”
祝明玺:“呵!”
魔镜:【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祝明玺闭上眼,有气无力地说:“……还能做什么?让我进入魔王的镜中世界,找花种,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