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喜欢……”意识到不对,沈亭州忙纠正,“我是拿你当朋友喜欢的。”
苏俞垂眼睛,“你说是在安慰我,我都白的。”
沈亭州想说什么,苏俞却摇了摇头。
“我个,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将把小孩生,估计也是喜欢就抱过,不喜欢就放到一边。阿宴工作有时候很忙,可能也没太多时间陪他。”
苏俞一一摸着拢起的肚皮,语气低而轻。
“沈医生,你跟我不一样。你有耐心,性格也好。我想如果你肯做个孩子的干爹,他会比只有我跟阿宴两个父亲更好。”
着苏俞低落的情,沈亭州白了他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么古怪。
苏俞应该是有产前忧郁症,害怕自己做不好一个父亲。
出于种担心,他为自己的孩子选了另一位父亲。
难怪苏俞总强调他很高兴沈亭州喜欢他肚子里的孩子。
沈亭州既好笑又无奈,同时有点心酸,他倾低身体,平视着苏俞。
“爱护子女是父母的天性,当然,有一是没有的,但你有。”
沈亭州说,“你今天能说出话,就说你爱个孩子,你有为父母的直觉,所以等他出生,你只要遵从你的内心就好了。”
苏俞抬起头,对上沈亭州温和而有量的眼,他色微动。
苏俞讷讷地问,“真的吗?”
沈亭州很肯,“真的!”
苏俞有点委屈,“如果你喜欢我,喜欢个孩子,为什么不肯跟我照相?”
沈亭州难以启齿,“我以为你……”
苏俞眨着眼,无辜且天真的模样,“以为我什么?”
沈亭州说不出口,总不能告诉苏俞,我以为你要我加入个家吧?
“没什么。”沈亭州生硬转移话题,“不是要拍照吗?我很乐意,非常乐意,咱拍吧。”
-
沈亭州以为苏俞说的全家福,只是简简单单拍几张照片。
没想到他请了专业的摄影师,对方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助。
苏俞跟摄影师沟通他想要的效果时,笑盈盈介绍了全家福的物关系。
“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孩子的另一个爸爸。”
摄影师见多识广,听完眉头都没皱一,展现出“个就是专业”的态度。
他身后正在擦相机的助,倒是蹭地抬起头,目露精光。
沈亭州太熟悉个眼了,熟悉到生出几分自我怀疑。
他应该跟位助一样坐观众席,怎么突然就成了主演?
拍摄期间,女助一直用那种“哎呦哎呦,磕死我了”的目光打量他仨。
沈亭州:……
现在他只能庆幸秦诗瑶没在里,不然那张嘴不知道会说出什么。
拍摄中途,沈亭州去了一趟洗手间,出就见女助猫在角落打电话。
哪怕隔了不近的距离,他也听清了对方兴奋到变尖的声音。
“……他肚子圆圆的,像是怀孕了,孩子有两个爸爸。对,是他亲口说的,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正的父亲,但都超帅,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亏。今天幸亏帮小舅的忙了,不然吃不到种好瓜,嘻嘻。”
沈亭州额角突了突。
最终,他选择装没听见,转身要走时,那边的女助似乎不小心摁到了免提。
一个熟悉的女声公放出——
“好完美的三角模式!暖暖的,像阳光照进了我的裹尸袋,听完我尸斑都淡了……”
听到秦诗瑶的声音,沈亭州虎躯一震,惊悚转头。
女助手忙脚乱地去关免提,一抬头,与沈亭州四目相对。
“表表表姐,我挂了。”女助僵硬扯动嘴角,跟沈亭州打招呼,“……嗨。”
“嗨,我是家孩子的干爹。”
“……”
女助羞耻地低头,脚趾开始在地上兴建城堡。
沈亭州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想让女孩跟表姐澄清一,但想了想,是作罢。
-
不到一天,沈亭州就感觉自己老了二十四个小时。
开车回到家,到家门口站的秦诗瑶,沈亭州头皮一麻。
怎么在里,该不会过问他全家福的事吧?
瓜界不是有传统,只偷偷地吃,绝不舞到正主面前?
小秦,你怎么破坏规矩?
秦诗瑶转过头,黑暗里的目光如出鞘的利剑,“我请的私家侦探查出林学严的事。”
哦,原是为了江寄跟林学严而。
沈亭州舒了一口气,“进再说。”
哪怕是晚上,秦诗瑶也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像是从哪个颁奖礼过的,搞得沈亭州不敢随招待。
他拿出最贵的杯具,给秦诗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秦诗瑶抿了一口水,冷冷道:“林学严车祸那天跟一个女孩在约会。”
沈亭州眼睛瞪圆,怎么会?
秦诗瑶:“他为了自己的利益,陷害过江寄。”
沈亭州:?
江寄跟林学严大学读的都是政法,毕业后两同时进了一家不错的律所。
实习期间,江寄比林学严表现得更为优秀,留的可能性很大。
为了自己的前途,林学严在江寄结案报告做了手脚。
因为个污点,江寄被刷,林学严成功留在了律所。
极强的野心与对金钱的渴望,造就了林学严的自私自
利,为了上攀爬,他无所不用其极,短短几年就在律所站稳了脚跟。
律所有一个大佬很欣赏林学严,私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女方家世不错,又跟大佬关系很好,为了攥紧条脉,林学严瞒着江寄跟对方谈了大半年。
车祸那天是女孩的生日,林学严给庆生回的路上发生了事故。
沈亭州一直以为江寄跟林学严是纯爱故事,没想到林学严烂成了样。
沈亭州眉头紧锁,“事一得告诉江寄。”
江寄是为了林学严跟贺延庭纠缠不清。
秦诗瑶对渣男零容忍,立刻响应,“对,告诉他,让他拔了林学严的管!”
沈亭州:“……倒也不必为了种犯法。”
秦诗瑶激愤狂喷,“撞他的车太不长眼了,怎么不奔着他那二两肉去,撞成稀巴烂,撞成番茄酱。区区穷男,也敢吃着碗里着锅里的,一会儿找就去拔管。”
沈亭州赶紧拦,“法治社会,文你我他。”
秦诗瑶想了想,确实是个道,退一步道:“那就找往他嘴里灌粪水吧,不行把他牙全拔了,可惜植物没有痛感。”
沈亭州:……
着一脸惋惜的秦诗瑶,沈亭州觉得自己牙都疼了。
时手机突然震起,许殉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对方很少用手机联系他,怕他有事,沈亭州赶紧接通了。
许殉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猫正对摄像头,猫耳朵蹭在他镀着暖光的巴。
到沈亭州出现在手机里,许殉举起猫爪,露出粉色的肉垫,说,“只猫想你了。”
沈亭州瞬间萌化,要不是秦诗瑶在身侧,他一会对着屏幕帖贴。
沈亭州咳了咳,强行压制心里的尖叫鸡,平静温和地问,“你吃饭没?”
许殉很敏锐,“旁边有?”
不等沈亭州开口,八卦雷达疯狂响动的秦诗瑶,悄然把脑袋侧过一点。
许殉只到小半张侧脸,有几缕浓密的长发,他默默把猫放了。
大猫咪甩甩尾巴,傲娇地离开镜头范围内。
沈亭州心失望,追着它离去的身影回味,并没有注意到色逐渐转淡的许殉。
许殉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有茶气!
秦诗瑶的耳朵咻地一侧过。
沈亭州把目光收回,隔着屏幕与许殉那双漂亮的瑞凤眼对视。
沈亭州的唇弯了一角,“没有打扰,刚谈完事。”
许殉说,“太晚睡对身体不好,早点睡。”
秦诗瑶挑眉。
呦,绿茶赶走呢!
沈亭州嗯了一声,“你也早点睡。”
等沈亭州放手机,秦诗瑶夹起声音,“geigei,太晚睡对身体不好,早点睡。”
“……”沈亭州无奈:“没有叫geigei。”
秦诗瑶暧昧眨眼,“那是因为他想哥哥叫!”
沈亭州摁住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沈亭州。
沈亭州哇道:“你给它剪指甲了?剪得真好。”
许殉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毛梳做出的猫饼,一共做了四个猫饼。
沈亭州真诚赞叹,“猫饼真漂亮,又圆又厚实,猫毛也顺滑了很多。”
许殉抿着的唇角似翘非翘,他翻过猫咪的肚皮,修长的手指在柔软的皮毛里揉进揉出。
很快猫咪又发出愉快的呼噜声。
夸夸团团长小沈:“好娴熟的手法,许生,你真的很会养猫。”
管家走进镜头,对沈亭州道:“夸了,再么夸去,他该把皇宫买给猫当窝了。”
沈亭州:……
许殉掀眸平平地了一眼管家。
管家没再说什么,离开了镜头,但气氛仍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