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戴的那串嘎巴拉,全是人类的嚼牙。
他装逼的时候玩过嘎巴拉,不过戴的都是假的,真的压根不敢戴。
谢凝对周子探说,“弟弟,松手。”
周子探立刻听话松手,给谢凝让了路。
谢凝走到男人面前,露出两颗小梨涡,“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这盆毛血旺的汤喝了,我就当没听见你说的话,要么我打掉你所有的牙,再串一个手链。”
沈亭州还以为这男的会继续发动嘲讽技能,然后被谢姐铁拳教育,最后屈服。
没想到他直接滑跪。
男人顶着一众好奇地打量,把眼一闭,抱起那盆刚上的、还滋啦冒油花的毛血旺就开始喝。
沈亭州:诶,不是,怎么……
餐厅服务员过来询问,谢姐一脸无辜,“我只是在开玩笑,他自己要喝的。”
男人闻言一顿,看了过来。
谢凝扫了他一眼,他像被什么蛰到似的,立刻低头继续喝,烫得脸通红,嘴也起了燎泡,同桌女伴嫌他丢人早走了。
服务员劝了他几句,男人没听,一直把这盆毛血旺的汤喝光了,这才匆匆结账走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沈亭州明显感觉周围的人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谢凝毫无察觉似的,专心干饭。
沈亭州:果然强人都是改变他人,舒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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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饭后的第三天,周子探打电话跟沈亭州告别。
周子探精神饱满地说,“我要去寺庙给我哥祈福。看到地上的人,他大惊失色,“先生。”
沈亭州被他颇具戏剧性的颤嗓叫得耳根微麻。
只见他一个跪铲,从一米开外的地方,丝滑无比地跪到地上男人的身旁,然后掰开男人的嘴,开始做人工呼吸。
沈亭州这才发现青年戴着白色手套,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口袋还叠着一方手帕。
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副打扮……
眼熟,眼熟,感觉太眼熟了。
青年应该是学过急救,做完人工呼吸,又在长发男人的胸口摁压了两下,两个动作反复着来,很标准。
见他手法熟练,沈亭州放下心来,没有继续待下去。
沈亭州走后,意识半昏迷的男人抬了一下手,青年立刻握了上去。
男人想抽出去,又没太多力气,只好给他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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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重新回到车上,这次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他今天出门本来就早。
到了许殉家,沈亭州下车就看到在前院侍弄花草的管家。
白手套、黑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手帕。
破案了,那个青年跟管家一套行头!
管家抬起头,微笑着打招呼,“沈医生来了?”
沈亭州走过去问,“要帮忙吗?”
“不用。”说完,管家扭头对屋内说,“少爷,出来接客。”
话都对,但沈亭州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没一会儿许殉拎着猫笼走出来,刚靠近沈亭州,他面色微变,“你身上什么味道?”
沈亭州第一个反应是——“我没撸外面的猫。”
“不是猫。”许殉围着沈亭州一直在嗅,仿佛一只缉毒犬。
沈亭州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僵硬着身体,向后梗着脖子,“那……那是什么味道?”
许殉说,“香水味。”
还说了一个很绕口的牌子或者是香水味道,总之学霸小沈没听懂他那句发音。
懂了的管家放下了喷壶,“沈医生,你今天见什么人了?”
沈亭州从出门到许家,就只有在桥下接触到人。
因此沈亭州把有人跳河的事,告诉了许殉跟管家。
管家继续浇水,“那应该不是了,那位就算自杀也不会选择跳河,他应该会买一堆白玫瑰铺在周围,然后割开手腕,让血把白玫瑰染红,这样死得才有仪式跟美感。”
沈亭州:……
好神经……不是,好充满戏剧跟张力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