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
伸过来摁住了他,沈亭州抬头就见许殉睁开眼睛正在看他。
沈亭州微愣,“醒了?”
沈亭州系上安全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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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两个人上楼回房间,正好撞见桑岩从傅怀斐房间出来。
沈亭州本来不觉得这有什么,桑岩是傅怀斐的管家,出入他卧室很正常,哪怕很晚了。
但许殉突然扣住他的手,把他拽到角落。
沈亭州不解:?
许殉压低声音,“他衣服有些乱。”
桑岩是十分注重外在的,衣服从来都是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但今天领结歪了,额前头发垂下,衣服还沾着湿意,步伐也没有往日那么从容。
他匆匆朝自己房间走去。
“是不是——”沈亭州怀疑,“傅先生出事了?”
许殉眼睛幽深,“你不觉得,桑岩对我小舅……”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留人无数遐想。
沈亭州顺着他的话猜测,“你的意思是……小桑管家喜欢傅先生?”
许殉给了沈亭州一个“这不明显吗”的眼神。
沈亭州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过被许殉这么一说——小桑管家好像的确是对傅先生特别包容。
许殉:“我听说,小舅洗澡都会要桑岩给他搓背。”
沈亭州:好家伙!
作为从来没去公共澡堂洗过澡的小沈,他对这种搓背行为表示震惊。
许殉眯了一下眼睛,“你想,小舅赤着身,桑岩能穿着吗?”
沈亭州:!!!
那个画面他越来越不敢想象,不穿衣服的傅怀斐与不穿衣服的桑岩在卫生间……
不行不行,感觉好像有无数肥皂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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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许殉这番话,沈亭州再也无法直视桑岩跟傅怀斐。
早上沈亭州跟许殉一块下楼,傅怀斐用一种难言的忧伤盯着他俩,但具体不知道是在看心上人沈亭州,还是在看一直比他受宠的许殉。
看得太入迷,不小心被玫瑰花刺扎到。
正在插花的桑岩,听到傅怀斐小小的呼痛,立刻扔下手里的花,捧过傅怀斐的手。
沈亭州走过去时,桑岩正拿柔软的丝绢给傅怀斐擦手指的血,还时不时对着伤口吹两下气,满脸的心疼。
“都怪我,把花放到先生手边,不然先生也不会受伤。”
许殉向沈亭州投过去“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沈亭州:这……确实挺暧昧。
吃早饭的时候,桑岩把所有食物都切成块,葡萄都剥好皮再上的,他没让他娇弱的先生多动一下手。
沈亭州扔垃圾,垃
,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亭州穿上一件风衣出了门。
傅怀斐早已经等候在花藤架下,他今日可谓是盛装打扮,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
人站在月下,比一旁的山茶花还要艳丽。
见沈亭州来了,傅怀斐立刻露出怀春少年的表情,面颊染了几分红晕,怯怯地叫他,“亭州。”
亭州
沈亭州隐约听到有人夹着声音在阴阳怪气,四下一扫,庭院深处隐隐绰绰似乎有一道影子。
傅怀斐羞怯朝沈亭州走来,开口问他,“你在看什么?”
沈亭州收回目光,摇头说,“没事。”
“亭州。”傅怀斐又靠近一些,“我想跟你说——”
一道声音打断,“小舅。”
沈亭州跟傅怀斐顺着声源看过去,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黑暗款步走来。
傅怀斐的脸立刻变了变,“你怎么在这里?”
许殉抱着小银渐层说,“遛猫。”
沈亭州:……第一次听说遛猫的。
许殉摸着小猫柔软的皮毛问,“你们在干什么?”
傅怀斐说不出来,沈亭州也说不出来。
黑暗里的第四人气得直磨牙,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许殉!
桑岩大步走出来,“先生!”
傅怀斐看过来,桑岩用眼神鼓励他:上,现在就表白,一鼓作气拿下沈医生!
傅怀斐把心一横,转头拉过面前人的手,“亭州——”
许殉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着傅怀斐,“小舅是我。”
傅怀斐惊得甩掉他手,不明白站这里的人怎么从沈亭州变成许殉了,险些酿成伦理大错。
傅怀斐又去看桑岩,对方继续给他坚定的眼神。
傅怀斐再次把心一横,深情告白,“亭州,自从三年前认识你,我就把你当做知己,只有你能看出我那幅画的真正用意。”
被许殉拉到身后的沈亭州不解,“什么画?”
傅怀斐:“就是在展厅你一直看的那幅画,那是我的作品。”
许殉:“小舅,你说该不会是那幅空白的画像吧?沈医生当时根本没注意到,他只是找了一个地方背演讲稿。”
晴天霹雳!
傅怀斐被残酷的真相劈得身体摇晃,哀莫大于心死地看着沈亭州,“怎么会……”
他抬手朝沈亭州的方向抓了抓,“亭州,这是真的吗?”
沈亭州刚要说什么,傅怀斐单手捂住自己的脸,把侧颈绷出一道优美弧度,才伤心道:“我就知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理解我,我这样的人……”
许殉一看他这个起势、他这个腔调,就知道这是要演大戏。
许殉拉住沈亭州往后稍了稍,淡定地给傅怀斐腾出表演舞台。
傅怀斐似哭非笑的,“我这样的人,怎么能祈求世上有另一个人懂我,知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