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亭州从周子探的话里判断出虞居容伤势不重,但以防万一他还是给虞居容打了一通电话。

铃声响了十几秒,才被虞居容接通了。

沈亭州没寒暄,直接问,“虞先生,你没事吧?”

虞居容轻呵了一声,“他也就知道给你打电话。”

沈亭州不知道对方这是在挖苦周子探,还是饱含着其他的情绪,不过听他声音的气息,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沈亭州无视虞居容意味不明的话,“你没事就好。”

虞居容淡淡回道:“确实还没死呢。”

沈亭州:……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同情虞居容,明知道小周这人什么脾性,还非要不停招惹,这怪得了谁?

挂完电话,沈亭州又给周子探打过去,让他早点回去睡觉,虞居容没事。

周子探应了一声,然后紧接着问,“那他有没有说要报警?”

“……”沈亭州摁了摁眉心,“你要是真怕他报警,以后就别朝着人脑袋下手。不对,最好别下手。”

头脑简单,只凭情绪行事的周子探,“我尽量。”

担心他被虞居容“报复”,沈亭州嘱咐,“回去好好睡一觉,最近别出去了,好好留在家里。”

周子探嗯了一声。

见他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沈亭州问,“还有事?”

周子探低声问,“我今晚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知道他是在说周之衷的事,沈亭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周子探静默良久,“他们都说酒跟性能解决一切不开心,但并没有,我还是不开心,是因为我没跟虞居容做吗?沈医生,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别人?”

沈亭州不得不承认,小周的脑回路是轰炸他三观的利器。

“……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的是睡眠。”

“好吧。”

沈亭州不放心,把这件事跟贺然婕说了。

酒精跟性都不能安抚周子探,这种时候只有贺然婕能!

果然,接到贺然婕电话的周子探很高兴,跟沈亭州发消息说,他去他妈那儿了,让沈亭州别担心。

解决完周子探跟虞居容的事,沈亭州一身轻松,顺势往床上一躺。

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他和许殉的问题冒出了脑海。

沈亭州翻身,拿出手机上网搜了搜。

从关键词里,沈亭州找到一条最符合此刻心境的一个问题。

提问者也是一个直男——

【我无意冒犯,只是想问一下,攻受体位是谁决定的?两个人需要商量一下吗?】

这个问题炸出很多条回复。

【一般是攻不应求,如果俩个零腻歪到一块,那确实需要商量一下。】

【攻过,也受过,最后还是喜欢躺着,省力气。】

【为爱做零,体感有点怪,感觉身体不受掌控,

但爱他,没办法。】

【如果楼主是直变弯,建议还是先从攻做起吧,做受初期有点遭罪,尤其是碰上新手什么的。】

作为医生,沈亭州倒是能理解受罪是什么意思,除非天赋异禀,像花区或者小周这样的,刚开始可能确实会不舒服。

沈亭州看了看其他帖子,最后拿出平板又转战到花区。

花区跟外面帖子风气完全不同,就连新手教程都那么炸裂。

一套流程看下来,沈亭州汗流浃背,再次感叹这里人的体质。

从一大堆不能接受的东西里,沈亭州扒拉下了自己能接受的有用知识。

沈亭州查了许多资料,很晚才睡下。

隔天一早,起床洗漱完,沈亭州刚打开房门,正巧许殉来叫他吃饭。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又各自移开。

管家看了一眼前后走进客厅的两人,“昨晚两只老鼠又出洞了?”

沈亭州一愣,朝管家看去。

管家悠悠地说,“一个个顶着一双黑眼圈,晚上偷油去了?”

沈亭州面上一臊,没有说话。

许殉也垂着眼睛,替沈亭州拉开了餐椅。

管家没再调侃他俩,早饭在沉默中进行。

吃过饭,管家把他俩赶到一个房间,“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开,都男人点。”

第一次被管家当面吐槽的沈亭州:……

经常被吐槽的许殉倒是适应良好,甚至还偷看了一眼沈亭州。

管家说完,不给他俩反驳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沈亭州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避开许殉的视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许殉坐到沈亭州旁边,主动挑起了话题,“你昨晚没睡好?”

沈亭州支吾着,“查了一点东西,你呢?”

许殉出乎意料的坦诚,看着沈亭州说,“我在想你。”

沈亭州面上一热,不自觉攥了一下手。

许殉停顿了一下,又说,“也在想你跟妹妹说的话。”

见许殉都把傅芸芸叫上妹妹了,沈亭州忍不住笑了一下。

似乎察觉到沈亭州在笑话他,许殉用力地抓住沈亭州的手。

沈亭州往回拽了拽,没抽回来,索性就让许殉攥着了,沈亭州低声道:“……我昨晚也想了想。”

许殉看过来,沈亭州不自然地说,“我是医生,我知道身体的极限,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也不怎么爱生病,体力可能比你要好。”

沈亭州的最后一条,让许殉皱了一下眉。

不过他也没有打断沈亭州的话,垂眸静静地听着。

“所以——”沈亭州的声音轻而缓慢,“我觉得我可以做那个,那个……受的体位。”

这话出乎意料,许殉瞳仁都放大了一点。

意识到沈亭州是觉得自己身体好,耐力高,所以“退位让贤”让他做攻,许殉满脑子就一句话——

他好爱我!

沈亭州还有点话要说,许殉突然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了过来。

沈亭州眼睫一颤,呼吸瞬间乱了。

许殉含住沈亭州的唇瓣,不断变换角度去吮吸。

直到沈亭州快要喘不上气,许殉才放开他,但没拉开太远的距离,额头贴着沈亭州的,呼吸灼热得几乎能化掉沈亭州。

虽然许殉很高兴沈亭州这么爱他,但那句“体力不好”始终让他介怀。

他捉着沈亭州的手放在自己手臂,让沈亭州感受他的肌肉线条。

许殉向沈亭州强调,“我身体很好,体力也很好!”

沈亭州视野被许殉那张放大的脸占据。

这种燥热又暧昧的气氛,沈亭州无所适从般垂下眼睛。

“我没那个意思。”沈亭州小声解释,“我就是觉得,自己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