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许殉是在遗憾,沈亭州望着他的眼睛说——
“我觉得跟你相遇时,是我人生最美好的阶段。”
他在最美好的时候遇见了许殉,他俩在一起是1+1大于2。而且如果他真在高中遇见许殉,未必能看得上这个小鬼头。
这种实话沈亭州当然是不敢当着许殉的面说。
他赶紧亲了亲许殉,“好了,吃饭吧。”
许殉突然说,“过一段时间,阿姨他们会从南极回来。”
沈亭州迈出去的脚停下,愣愣地看着许殉,“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今天上午。”许殉语气自然,“回来谈论我们的婚事。”
沈亭州的眼睛动了一下,“……哦。”
这下换许殉对沈亭州说,“好了,吃饭吧。”
沈亭州被许殉拉进餐厅,直到坐上餐椅,他还在纠结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见了宋青宁?”沈亭州好奇,“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管家一语道破玄机,“他诈你的。”
沈亭州今天跟房东老太太对账,在小区碰上宋青宁的概率很高。
被拆穿的许殉一脸坦荡,起身给沈亭州盛了一碗汤。
……也行吧。
沈亭州接过许殉递来的汤,尝了一口味道,点头称赞,“今天的汤挺好喝。”
许殉给沈亭州夹菜,“专门给你熬的。”
沈亭州享受着贤惠的许殉照顾,管家难得没说什么,估计是因为许殉同意改名字了。
晚上沈亭州从浴室出来,许殉正在拆傍晚送过来的快递。
沈亭州原本没太在意,直到许殉拆出了一件高中校服。
沈亭州:……
许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黏糊糊的眼神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嘴角扯动了一下,“我觉得吧……”
许殉打断他,“我给你新买的衣服,你要试试吗?”
沈亭州:“……我能在床下试,不在床上穿吗?”
许殉点了一下头,一脸纯良。
沈亭州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校服套在身上,穿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别扭,有种老黄瓜刷嫩漆的感觉。
但许殉看到穿着高中校服的沈亭州,喉咙滑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
小许说话是算数的,沈亭州果然没把衣服穿上床。
-
因为许殉提到结婚,沈亭州开始关注婚礼相关的讯息。
怕惊到自己的亲姑姑沈知韵,沈亭州给对方打了一个预防针。
没想到沈知韵比他还早一步知道,因为沈爸沈妈向她打听过许殉。
沈知韵给了许殉一个很高的评价,这个评价符合沈家父母对许殉的印象,因此哪怕对方是一个男人,他们也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不得不说,小许笼络人心的能力很强!
沈亭州父母大概会
在南极极夜前回来,大概三月中旬。
三月初是苏俞跟虞明宴女儿的满月宴。
作为孩子的干爹,沈亭州不仅包了一个大红包,还按照习俗给小婴儿打了一个长命锁,两个小金镯。
秦诗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怂恿沈亭州让苏俞来她家酒店办满月宴。
“花区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会经常发生一些神奇的事。不过他们很排外,我还没见识过呢,真想开开眼。”
作为一个开过眼的人,沈亭州觉得这种眼还是不要开为好。
深知秦诗瑶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沈亭州婉拒,“这种事,我也做不了主。”
秦诗瑶有点遗憾,但没有再劝。
满月宴最后定在虞家老宅。
虞明宴和虞居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现在当家的是虞二叔。
不过在虞明宴成年开始管理公司后,虞二叔渐渐退居二线,在家养病很少出去。
前段时间,虞二叔的婚姻在花区论坛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是虞居容下场把相关帖子全部删了。
现在当事人就活生生出现在沈亭州面前。
林棠戳着小婴儿的脸颊,惊奇不已:“她脸真的好软,黑眼仁又亮又大,奶香奶香的。”
苏俞说:“你要是喜欢,可以跟二叔生一个。”
林棠瞬间抽回自己的手,嫌弃道:“我才不要,而且我马上就要跟他离婚了。”
说实话,沈亭州还以为他俩已经离婚了。
上次林棠在论坛上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会离,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居然还没有分开,难道花区的离婚冷静期比外面还长?
苏俞跟秦诗瑶是同一种类型,天下大乱才能给他们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苏俞拱火道:“可是你很早之前就说要离婚,现在也没有离。”
林棠的年纪比苏俞还要小,经不起一点激。
正巧这个时候虞居容推着坐轮椅的虞二叔进来了,林棠当即将矛头指向他,“我要跟你离婚!”
虞居容看了一眼苏俞,啧了一声,然后离开了房间。
虞二叔似乎早已经习惯,听到这话眉头都没有抬一下,面容冷淡。
林棠跟他是少配老,平时他就仗着比自己大一轮,把夫妻关系过得跟长辈似的,现在也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这让林棠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他狠狠踢了一下虞二叔的轮椅,“我跟你说离婚,你听见没?”
虞二叔总算有点反应,抬头看他,目光幽深。
林棠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你看什么?你又老又丑,跟我结婚是上辈子烧高香了,你不珍惜,外面多的是人知道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