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上一辈子那位曾经追着他,要给他算命。
结果算出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所谓大师来……
哈哈,
他这一辈子怕是算不出来了。
“那你最近有什么比较困扰的问题吗?”艾宝英转了下笔人类,我们都是凡人,都是会犯错的。”
他后退一点,楼谏却手上一湿。
仰头时,就看见医生暖棕色的漂亮眼睛里正砸落下一滴泪来。
“做你心里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如果觉得实在是太疼的话,就算选择逃避也是没关系的。”
……
下初雪的那天正是立冬。
随后的日子就按照节气日表上的有条不紊地来走,小雪,大雪,冬至。
年年岁岁,生活过得或好或坏。只有节气一刻不停地来,只有时间一刻不停地走。
等进到了十二月,省联考的帷幕正式拉开,也就开始了省联考的疯狂备战阶段。
楼谏他们画室也都安排了老师来帮助他们备考,画室里面的灯白天黑夜都亮着,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在画画。
学得差的人想要临时抱佛脚,看看能不能中个大奖,一下子发挥超常。学得好的也想要更上一层楼,将之前的知识巩固,查漏补缺。
楼谏和殷刃他们这个月也没回小别墅,简单收拾了点东西都搬进了画室里面的宿舍里住。
距离画室也就三分钟的路,下了床睁开眼就可以画画。
画完闭上眼就睡觉,恍恍惚惚又是一天。
素描,速写,色彩,画册哗啦啦地翻,临摹一张张地练。
最后看得人都头晕眼花,画得身上头发上都带着散不去的松节油的气味。
偶尔早上被闹钟吵醒在床上发呆,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心暗暗发黑,指甲缝里面都藏着冲不掉的碳粉。
人都要被腌入味了。
殷刃有的时候也苦笑,心想外人还都以为他们画画的多么阳春白雪,哎呀大艺术家,其实一个个私下底脏得要死,身上没几件衣服上是没有蹭上颜料的。
说是很苦吧,但是他却也没有觉得很苦。
有他哥在他身边陪着,他就觉得怎么着都是挺开心的。
他现在是有情饮水饱,跟着他哥吃糠咽菜也开心。
不知怎么的,今年的冬天却是格外的冷。
这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宿舍门口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殷刃这个时候脑子还是懵的,一脚踩上去就滑了一下。
楼谏原本站在他旁边,眼疾手快地在他旁边拉了一下,也没拉住。
眼睁睁看着殷刃的头在旁边的栏杆上重重磕了一下。
“笨死了你!”
楼谏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拉着他坐回到宿舍的床上,让他先躺下,撩开他的有点长的头发看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