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哑巴少爷(24)

谷十紧盯着景言,眸色深深,随后轻轻笑了。在明亮的房内,他缓慢、目不转睛盯着景言的眼睛,一颗颗解开了扣子。

仿若拆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只见男人紧实的肌肉随着动作被牵引,带着难以言喻的色气。宽肩窄腰,腹肌明显,上面还有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带着疗养的野性,些许的撩人。

男人走了上前,单膝跪在地上。他将青年那双白皙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低声道:“景少爷。”

语气虔诚,像是心甘情愿拜倒在景言的身下般。

虽然嘴上说得十分虔诚,景言怎么看到对方,出现了些许的兴奋呢?

衣物下的反应,他看到了。

景言微微勾唇,笑了。

白皙的脚,向下移动着,最后踩在了有所反馈之地。

谷十眸色更深了几分,就连腹肌都起伏了好几下。他松开手,任由景言的动作。

哪怕隔着衣物,也依旧滚烫且炽热。景言黑瞳幽幽,忽然转变了方向,踩在对方没有跪下的另一只膝盖上。

他再度重复了一次,口型轻轻:“跪下。”

谷十没有任何迟疑,缓慢将另一只腿也跪了下去。他直起身子,丝毫不掩盖身体此刻的状态,眼中带着些许的野性光辉,像是捕猎的狼般。

可现在,狼却被驯服了,被人驯服了。

赤脚白皙,脚尖一寸寸移过结痂的伤口,带来些许胸膛的起伏。

男人的呼吸重了几拍。

最后,脚尖挑起了谷十的下巴,让对方不得不仰头,从上而下看着自己。只见青年笑容淡淡,却不带任何喜悦的情绪在眸中,谷十一时看得有些愣神。

不被自己把握的灵魂,不被自己掌控的景家少爷,他永远身居高处,不属于任何人。

想让他被拉下神坛,想让他只沾染上自己的痕迹,想让他只能被自己拥有。内心的黑暗,再度从心里涌了上来,最后沁润了他整个灵魂。

脚踩在了谷十的肩膀上,景言俯下了身,宗和煦之前的话,反反复复在景言的脑袋里打转。

秦羽没有死。

而谷十,是秦羽的人。

他是秦羽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自己的。所以谷十才会与自己周旋,才会一直愿意呆在自己的身边。

才会哪怕我现在这么对待他,他都不愿离去。

景言眯眼,指尖落在了伤口之上。男人不受控制,轻微抬头,喉结上下移动,身体起伏。

有些伤口结疤了,可有些伤口很深,结疤尚浅。景言一个用力,撕开了结疤尚浅的伤口,只见鲜血再度涌了出来。他沾染些许的血液,黑瞳冷冷,以谷十的身体为纸,以血液为墨,轻轻写着:“你效忠谁?”

一笔一划,无比缓慢,既像是写字,又像是挑|逗。

谷十的呼吸停了半拍,眸色深了几许,他抓住了景言作乱的手。

景言眸色不变,只是沉沉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谷十轻道:“你今天见了宗和煦。”

“你相信他的话,于是对我产生了质疑,对吗?”

“景少爷,你不信任我。”

谷十顾左右而言之,却唯独没有回答效忠这个问题。

景言心下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冷笑着,拿出谷十之前找到的戒指,丢到了对方的面前。

在疗养院的花园找到?

景言当时没有细想,可在宗和煦说了谷十效忠秦羽之后,他才意识到秦羽戒指发现的不对劲。这么多年过去,疗养院的花园如果常备被打理,那么戒指肯定会被发现;如果花园没被打理,这么多年的杂草丛生下,怎么找得出这么小的东西。

除非,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从花园里找到的。

谷十看到戒指盒,面色依旧不变。他沉了些许:“景少爷,你怀疑我。”

景言在对方的胸膛上一笔一划:“你骗了我。”

本就身处高位的少爷,是会因为欺骗而愤怒的。

谷十:“……”

鲜血不够了,景言泄愤式再度撕开个伤口,再度写着:“秦羽?”

“你究竟为谁效忠?”

“你究竟最后想得到什么?”

俊美的胸膛,此刻全是血色的字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景言在执着撕开伤口,然后一字一句写着。

谷十低低出声:“我自始自终,想得到的都是景少爷您。”

他回避掉了所有关于秦羽的问题。

青年的脸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他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没有温存,没有所谓的嘉奖,剩下的情绪都是漠然。

景言拿出纸笔,刷刷写了几个字。而就在此时,系统也盯的一声,传来了响动。

【叮!言出法随成功!】

景言的笔顿了些许,最后还是画上了句号。

他垂目闭眼,没有看向对方,随意将纸条丢在了地上。谷十捡起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谷十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

景言没有再看谷十,他也不想知道系统到底会怎么处决谷十。也许会杀了谷十,也许会直接将谷十的存在抹去,这些都可能造成世界的崩溃。

但事已成定局。

唯一的破解方法,也许只有闭上双眼。

男人并没有消失,谷十沉默半晌:“景少爷,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面前的景少爷沉默,没有做任何的反应。他侧身躺在了床上,双眼紧闭,不愿再看对方。

谷十轻道:“景少爷。”

几乎就如风般闪过,景言的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紧接着,强大的力度将他的手中匕首夺走。景言的手被带到了上方,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绕住了。

黑暗笼罩了景言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到。

自己身旁的床垫,塌下了些许。谷十似乎是坐在自己的身上,正沉沉看着自己。

不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所以只要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他,就可以了?

景言再次对言出法随的咬文嚼字产生了个新认知。

自己猜对了。

双手被牵引着向上,被绑在了床头的位置,青年抿唇,可心里却开始淡淡挂上了笑意。

还好,这个言出法随没有破坏自己本身的计划。

黑暗下,脸上传来了冰冷的触感,男人顺着脸颊,勾勒着每寸肌肤的模样。指尖微冷,一寸寸的抚摸更让人产生了些许的鸡皮疙瘩。而这抚摸,还带着些许的力度,将景言的嘴唇都擦得有些生疼。

他低声喃喃,带着痴迷:“为什么你已经不能说话了,却依旧能说出这么让我伤心的句子?”

谷十,似乎很生气。

“你为什么不信我?”

身下的青年轻轻笑了一声。

他屈起了双腿,膝盖抵住了男人的后背。黑暗下,他知道男人正在沉沉看着自己。他没有丝毫的害怕,也没有丝毫的惧意,他接受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处境,正是景言一手策划的。

景言想要和宗和煦继续合作,就必须和谷十划清楚干系。谷十已经两次为了自己出头,他的举动,已经被宗和煦和封池舟两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