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之前就因为这个跟她的小姐妹生了好长时间的气。”
顾柏舟顿了顿,没有接这个话。
他并不希望陈序窥探到他内心中想要独占他的那点儿l龌龊心思。
将他的脸擦干净后,顾柏舟将湿巾摊开给陈序看。
一团黑色的油污在纯白色的湿巾上异常明显。
“学校也不印点儿l质量好的卷子。”陈序叹了口气,而后飞快地将脸颊凑到了顾柏舟的面前,紧盯着他,“所以你吃不吃醋啊?”
顾柏舟的喉结上下轻动了一下,他伸出手贴着陈序的脸,把他推开了:“没有。”
“噫。”陈序夸张地叹气,“要是你身边有新朋友我肯定就吃醋了。”
“不会有新朋友的。”顾柏舟将湿巾扔进垃圾桶,“你别贷款生气啊。”
“读大学后也不会有吗?大学一个宿舍最少有四个人吧。”陈序不依不饶,“咱俩考一个学校学一个专业分到一个宿舍的可能性可小了——”
陈序顿了顿,瘪了嘴:“你肯定会跟室友更要好,然后把我抛在脑后。”
明明这话只是异想天开说出来想看看顾柏舟反应的,但说着说着,陈序反倒把自己给说服了,甚至还把自己给说委屈了。
他将脸一撇,没再看顾柏舟。
西瓜的清香味传入鼻腔,是顾柏舟叉了一块儿l递在他的唇边。
“说了不会就不会。”顾柏舟无奈又觉得好笑,“快写作业,好几张卷子呢。”
陈序干巴地“喔”了一声,咬过那块儿l西瓜,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笔。
时间一晃而过,作业写完了天也黑了。
周卉敲了房门,喊俩人出来吃饭。
吃饭时,稍微长大了一丢丢的小猫咪蹲在沙发边儿l,一副想要扒拉沙发但又不敢扒拉的样子。
“它胆子好像好小。”顾柏舟看着小猫说。
“是胆小。”周卉点点头,“可能是刚接回来没多久还不信任,多相处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胆小,但能吃。”陈序看着小猫说,“小心翼翼地吃,一吃吃一大碗。”
“长身体嘛。”周卉耸了耸肩膀,“跟你小时候可不一样,小时候喂你吃饭比登天都难,能一边吃一边满地乱爬。”
陈序:……
“也不爱睡觉,两三岁的时候哄你午睡,一睡醒就哭。”陈平想起来时笑了出声,“一边哭还一边喊‘我不要睡觉’,就好像睡了俩小时亏大发了似的。”
顾柏舟没少在饭桌上听陈序小时候的趣事儿l,但每次听见还是会忍不住笑着看陈序。
“别看我,他俩造谣呢。”陈序嘴角抽了抽,“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没造谣,事实就是这样。”周卉看向顾柏舟,“序序的不让人省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顾柏舟哭笑不得。
吃过饭后,周卉和陈平在家陪猫,陈序下楼消食,顺便送顾柏舟上地铁。
夏夜里的晚风带着闷热,陈序穿着短袖短裤,露出来的胳膊腿儿l就好似蚊虫的自助餐。
他和顾柏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不时停下来挠挠小腿拍拍胳膊。
白皙的皮肤上这儿l红一块那儿l红一块,看上去有些凄惨。
“好痒。”陈序有些烦躁地蹲在地上,挠着脚踝已经鼓起来泛了红的皮肤,眉头皱着,“早知道穿长裤了。”
穿着长裤的顾柏舟:……
他将书包从肩膀上卸下来,半蹲在陈序的面前从书包侧面的兜里翻出了一瓶风油精。
他将风油精点在指腹上,指腹贴在了陈序正在挠着的红肿的脚踝上。
“别抓。”顾柏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等会抓破了会疼。”
陈序松开手,点了点头。
顾柏舟温热的指腹和略有些冰凉的风油精贴在他的脚踝上,刺鼻的味道顺着夜风钻入鼻腔,原本并不喜欢这个味道的陈序头一次觉得风油精的味道也并不难闻。
陈序本想问一句他怎么会随身带风油精,但话还没问出口,他自己就悟透了。
顾柏舟不招蚊虫,但他很招蚊虫。
他在夏天常备的驱蚊用品常常都是为他准备的。
“舟。”陈序低下头看着他在自己小腿上给自己涂抹的那只手。
顾柏舟:“嗯?”
陈序抬手揽上他的脖子,扬起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没什么!”
顾柏舟不知道他脑瓜子里又在想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指腹插/进了陈序的腿窝:“小腿肚上被咬了吗?”
陈序点了点头,撑着他的肩膀站起了身。
风吹过身旁枝繁叶茂的树,翠绿的树叶随着风打着旋儿l飘在顾柏舟的头发上。
或许是蹲累了,顾柏舟换了个姿势。
他像最忠诚的骑士,半跪在陈序的面前。
一手握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在他看不见的腿肚上涂抹着略有些冲鼻的风油精。
蝉鸣声不绝,心跳的节奏在不知不觉间被牵动。
陈序猝不及防地蹲下了身,将顾柏舟的手压在了自己的大腿和小腿之间。
“怎么了?”顾柏舟试图抽了抽自己的手,却被压得紧实,无法抽离。
陈序吸了吸鼻子,钻入鼻腔风油精的味道使得大脑无比清醒。
他轻轻眨着眼看着顾柏舟,没有说话。
没有说出口的是在夏夜晚风中无法宣之于口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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