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感叹道。
服务生先端上来的是一份薯条和一份烤翅,陈序点的。
他拿起一根薯条蘸了番茄酱后送入口中。
顾柏舟撑着下巴,眼里余光看不进别的东西,他只能看见眼前的陈序。
他的嘴角沾了些番茄酱。
顾柏舟好笑地抽了张纸递给他:“擦一下。”
陈序“喔”了一声,接过纸的时候,把手中的薯条递在了顾柏舟的唇边:“挺好吃的,你尝尝,不比麦麦的差。”
“麦当劳都成计量单位了。”顾柏舟咬过他手中的薯条,无奈道。
陈序理直气壮地点头。
很快,穿着黑白配色制服的服务生又一次走到了他们的桌边。
“您的bloodymary和moscowmule。”服务生端着酒摆放在他们的桌上,“祝二位玩得愉快。”
“谢谢。”陈序朝他点了点头,端过了那一杯一看就不叫血腥玛丽的酒,狡黠地笑了笑,“我先尝一口你这个。”
顾柏舟无奈点头:“嗯,你尝。”
然后他看见了皱着眉头的陈序。
“不好喝?”顾柏舟问。
“一般吧,还给你。”
陈序把那杯酒递了过去,端过那杯红彤彤的血腥玛丽抿了一口。
然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像麦当劳的番茄酱兑了水。”他诚实道。
顾柏舟刚抿一口,还没尝出来这个骡子到底是什么味道就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整个肩膀都在颤。
陈序总能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说出让他意想不到的话来。
“哎我服了。”看着他笑,陈序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声,“说实话,我以前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对这个酒有着无尽的幻想,总觉得它应该是浓稠的,血浆的味道。”
“但没想到是番茄汁的味道对吧?”
“
不是番茄汁,是番茄酱兑水。”
“行,番茄酱兑水。”顾柏舟说,“那你觉得这两个哪个好喝一点?”
陈序听着他问,放下酒杯双手搭在桌子边沿,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骡子好喝点,咱俩换换呗。”
红彤彤的血腥玛丽落在了顾柏舟的手上,那杯清清爽爽的莫斯科骡子则是被陈序握在了手心里。
两个人坐在高脚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说起来,这个酒吧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陈序端着酒,视线落在了舞台中心的驻场上,“我以前看小说也好看电影也好,里面的酒吧都是——”
陈序放下酒,两只手在空中瞎比划。
“灯红酒绿的,反正不是这样还有薯条和烤翅可以吃的。”
“这种应该算是酒馆。”顾柏舟说,“你说的那种酒吧也有,和这种小酒馆是不一样的。”
陈序拉长尾音,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
“所以你背着我去过酒吧啊?”
“我没有啊。”顾柏舟坦然地摇头,“我没事儿去酒吧干什么?”
“那我哪儿知道。”陈序晃了晃脑袋,他端起酒,碰了碰顾柏舟手中的杯子,“艳遇吧。”
顾柏舟:……
“你才喝几口啊就说胡话了。”他看着眼神清明毫无醉意的陈序,无奈道,“又折腾什么呢?”
陈序“噫”了一声:“你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向我再三重复‘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吗?”
顾柏舟看着他。
男朋友的戏瘾又又又犯了。
他叉了一块儿烤翅,刚欲递在陈序唇边时,整个酒吧突然灯光全灭,一片漆黑。
陈序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左右望了望,还未适应黑暗的眼睛只能看见星星点点亮着的手机屏幕。
“十——”
“九——”
倒计时的声音伴着巨大的鼓点声,原本都还有些迷茫的人群听着动静,开始躁动。
“三——”
“二——”
顾柏舟放下了手中还没递到陈序唇边就被突然的黑暗截胡了的鸡翅,单腿点着地站起了身。
“一——”
“新年快乐!”
顾柏舟倾身上前,抬手捏住了陈序的下巴,隔着一方小小的高脚桌,一个带着酒味的吻落在了陈序的唇瓣上。
灯亮,整个酒馆内踩着点接吻的人并不止他们两个。
到处都是哄闹的声音,原本隐没在黑暗中的驻唱重新拿起了麦,低音的贝斯声先入耳中。
“嘣嘣嘣、嘣嘣嘣”
像描摹心跳。
“陈序。”顾柏舟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瓣,而后松开了手,两款鸡尾酒的味道混在了一起。
细碎的灯光闪烁。
“走。”陈序起了身,看都没看一眼桌上那些除了薯条外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的小吃和饮品,“回家。”
“不看了吗?”顾柏舟问,“不是说要参观一下,回头写新文吗?”
“这不是看完了嘛,知道里面是什么样了,也知道菜单上会有什么酒了。”陈序理直气壮地说,“我都没注意时间,怎么突然就过零点了……元旦的零点我就没赶上,可恶。”
他抬起眼,看向顾柏舟:“大年初一了,有正经事要做。”
顾柏舟任由他牵着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音乐声和喧闹声被隔绝开来。
“什么正经事?”顾柏舟问,“大年初一,你要回去写文吗?”
“怎么可能。”陈序扯了扯围巾戴好,微微仰起头,唇瓣贴着顾柏舟的耳骨,“我的正经事当然是——”
“回家,和你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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