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临四周看了看,确定简行不在后,缓缓松了口气,低头按了按自己的胃。
——在班上装没事的难度和在简行面前装没事的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前几天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被拆穿了。
趁着现在简行还没来调整一下,等会儿简行来了,他才好继续自己的表演。
程星临刚刚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就看见一辆T3出行在他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程星临保持着那个按着胃的动作,看见那辆T3车门打开,简行从上面下来,然后,勾住程星临脖子,给他塞车里,自己再坐回去,关上车门。
一气呵成的动作之后,简行冷着脸对司机道:“师父,第九人民医院,谢谢。”
“学长,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胃疼的。
怎么就突然抓着我去医院了……?
程星临才喊了三个字,就看见简行如同冰雪一样冷的眼睛向他转来。
简行淡淡说:“程星临,我在生气。”
·
“生气你不尊重自己的身体。”简行说,“也生气你已经不舒服那么久了,一点和我说的意思也没有。”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准备自己忍多久?忍到清北班选拔考试?还是什么时候?”
程星临:“……”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忍着忍着病就好了这样。
但是简行都气成这样了,程星临哪儿敢说话。
这几个月简行都对他笑得温和,他都忘了简行冷脸起来是这个样子。
T3司机是那种典型热情好客的重庆人,往后视镜瞥了两个人一眼,还试图劝架:“哎呀,两个弟娃儿,不要生气,不要冒火嘛,有什么好好说。”
然后,简行扫了T3司机一眼,司机默默缩了下脖子,也不敢讲话了。
司机抬眼在后视镜看了程星临一眼,程星临愁眉苦脸地,对他做出了一个苦笑。
沉默之中,医院到了。
简行早就挂好了号,带程星临看过医生,开了个胃镜检查。
看到胃镜上面禁食要求,程星临才反应过来——今天中午简行拖着他,没让他吃成饭是怎么回事。
除了禁食要求,胃镜还标注了是全麻。
全麻可以让家属进去陪,程星临也有点害怕,但是瞄了一眼简行的冷脸,程星临什么都不敢说,瑟瑟发抖自己进去了。
他前脚刚进去,后脚简行就跟着他挤了进去。
然后,亲手将打了麻药的程星临推出检查室,又亲手将他抱起来,放到观察区的床上。
太轻了。
简行轻轻叹了口气。
轻得都不像个男生的体重。
一个人是要怎么折磨自己,才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要那么固执那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