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疯子好多啊呜呜 喻狸 4467 字 8个月前

禾奚身形僵硬,不确定地回想起车厢里的每一幕,最后想起唯一有亲密接触的那一撞,他眉色中露出荒唐:“你怎么突然……你知道这样多明显吗?桑诺,你就是条每天发.情的狗!”

桑诺没有说话,任他骂,垂着眼,地铁里向后映照过来一片光影,将他的面容隐去。

禾奚气红了脸,一股气生起来简直按都按不住,“你太恶心了,你真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地铁站里的人实在太多,禾奚不愿意和桑诺在这里说这些,又见已经有人隐晦看向了他们,将声音憋了回去,转身就走出地铁口。

桑诺跟上了他。

两站后下车是禾奚随口说的,他根本不熟悉和水,走出地铁站口才发现这块停的地方不是热闹的街市,四周荒芜破败,隐隐有闹鬼之态。

禾奚已经在走路的时候联系上了兰珏,把苏尔告诉他的情报转告给兰珏,让兰珏处理白靳随,并且要狠狠处理,最后像一个被欺负让家长报复回来的小孩子一样,幼稚地非要兰珏说答应他。

兰珏过了半晌才回复过来三个字。

看到这三个字,禾奚才收起通讯器,在原地停了几秒他转过头去看桑诺:“你……”

桑诺对上他的视线,黑沉的目光牢牢箍着他,他看到桑诺那更夸张了点,走了一路不见有丝毫缓解,他心里又骂了声恶心,正要开口就听到:“昨晚说的下一次,能不能现在用。”

禾奚张口忘词。

见禾奚不说话,桑诺问:“不作数了吗?”

禾奚涨红了耳根,他脸皮还是薄,不想让说话不算数这个词和他挂上钩,语气生硬道:“我没说不作数。”

桑诺幽幽沉沉地看着禾奚的嘴唇,三秒之后,他转过了头。

禾奚朝他看过去的地方望了一眼。

那是一片隐秘的树林,看着阴森恐怖,因而很少有人经过。

禾奚眼圈微微变红,看懂了桑诺那个眼

()神的含义,也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尽管有点退缩,却不能不跟上去,只剩下最后一次而已,况且他的确想知道储应珣那天到底怎么了。

禾奚尽力维持住表情跟上去。

一只手腕被握住,男人将他趔趔趄趄带到最大的一棵树前。禾奚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发现还是做得不太足,当桑诺在他唇上亲了下而后半蹲在地时,一双眼抖抖索索地睁大。

他实在太白了,一层脆弱的皮肤包裹着脏器,让人都不敢对他用力做什么。

确认好附近确实没人,禾奚视死如归闭上眼睛。

他在心里数着秒数,想等到五分钟后就叫停,谁知道当真正开始后,桑诺像是狂怒疯狂的野兽将他吞得窒息痉挛,只会踮着双白腿语无伦次哭叫。

这还仅仅只是刚开始。

禾奚蹬了下腿,推了下桑诺,然后没站稳,差一点就坐在桑诺肩膀上,禾奚觉得这东西简直比接吻还可怕,他不想要了,“桑诺!够了……”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禾奚忽然见蹲着的男人从他口袋里抽出通讯器,给他递了过去。禾奚本能地接过来,就听男人道:“同学的电话。”

这个时候谁管是谁打来的电话?

禾奚感到荒谬,甚至没有去看屏幕上方的备注,对准鲜红的挂断键就按下去——

按歪了。

禾奚仰着头要发出泣音,被通讯器里传来的一声热情洋溢的呼唤堵了回去:“禾奚!”

禾奚眼睛睁大,几乎瞬间听出了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桑诺应该也认识,毕竟当初他去诊所打吊瓶的时候,他还和这个同学独处过一小阵。

禾奚眼圈发红,表情略显无措。

如果一开始就没接,那对方还能当他有事所以没空听电话,但他都接通了,马上又挂断,那算什么?

禾奚手指向后掐着树皮,将通讯器放到耳边嗯了一声,那边人听到久违的声音,立刻打开了话匣:“你请了好久的假啊,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做作业都没个伴,无聊死了。”

禾奚尽力平缓道:“应该,应该快了。”

他还开了个玩笑,“你很想我吗?”

腿间的肉猛地被人握了下,禾奚轻哼了声,低下头警告性看了桑诺一眼,桑诺仰起头望他,只见他偏过了头去听同学的哭诉:“当然,我特别想你!”

“你不在都没人陪我去吃饭,班上那帮草履虫没一个脑子正常,和他们独处同一个教室我能折十几年的寿,而且没你帮我补习英语,这次考试排名我直接到了吊车尾,我妈怀疑我上次成绩有水分,正等着我回家准备抽我,我太苦了……”

禾奚被他说得一笑,知道他在开玩笑,“不是有电话吗?你可以打电话问我。”

同学的声音又低丧下去:“我不是怕打扰你嘛。”

他夸张地呜呜哀嚎两声,似乎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听见有划拉地板的声音,“你最近都在哪呢?”

禾奚睁了一下眼睛,“在其他地方。”

同学听出他不欲多谈,唉声叹气地说了声好吧,忽而又想到什么:“对了,上次那个……就那个在你家住,叫桑什么的,你说他住一段时间就会走,他走了吗?”

想起那个人看禾奚的眼神,同学皱眉道:“虽然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好,有悖道德,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个人每次看你表情都很不对,我说不出来。”

通讯器开的免提,同学说桑诺居心不良的声音格外大,可惜本人置若罔闻,仍然用炙热的手掌揉着禾奚的腿根,禾奚没想到他这样还不停,咬牙扶住了后面的树。

不知桑诺又做了什么,禾奚两条腿的软肉忽然开始全部抽搐打战,他丢了魂似的张了下唇,感觉脊髓都麻了,人差一步就要晕过去。

同学没听到禾奚的回答,后知后觉这样说不太好,万一禾奚和那个人是亲戚呢,万一他们关系很好呢?

同学有些后悔,“禾奚,你生气了吗?”

不生气,因为你没有说错。

而且你说的这个人不仅没有回去,还一直被他天真烂漫地带在身边,到如今正趴在他身上因为他的身体发狂。禾奚猜想如果自己真这么说,他的同学大概会心脏病发。

听见禾奚没有像往常一样耐心回复自己的问题,同学又问了一次,禾奚抬手捂住嘴,憋回一声脱口而出的喘息,几乎快要不能靠自己的力量靠在树上。

同学没碰到过禾奚这么晾着人的情况,有些担心道:“禾奚,你是不是生病了?”

禾奚眼圈红了红,不知冲着谁摇头道:“没有的,只是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你说的桑诺,他,他已经走了。”

被提到的本人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忽然轻轻捉起禾奚的手腕,一根根分开他的手指,半蹲在地上和他十指相扣,禾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没有理会,听着电话里的同学道:“那就好。”

禾奚知道通话不能再继续下去,他竭力平静地让同学快去写作业,等偶尔有空再联系,又说自己会尽快回来云云,让一切都看起来很寻常。

通话终于来到尾声,禾奚迫切拿下通讯器把手挪向挂断键,即将成功时,尾椎骨被粗粝的指腹轻轻一滑,禾奚眼前骤然变白,手中的通讯器顺着一条弧线跌落在地。

刚才他还很在意,极力伪装就怕对方听出不对的同学在电话里又说了些什么,“禾奚……我……”

禾奚一个字没有听,双手向后撑着树壁,度过了世界完全空白的三四秒,很久之后才低下头,用不可置信的双眼去看桑诺。

在他腰间的男人一直在看他,平静擦脸,张开唇,用气音告诉他一个事实:“小妈妈,你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