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疯子好多啊呜呜 喻狸 3771 字 8个月前

第一天仍是如此,第三天我甚至自己都没察觉到,我在拿着笔等待着他上来。

第四天这种怪事终于被遏止,我和他都需要去上学。也是从这天开始,我知道董事长日理万机,和他能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面。

我母亲也忙,我其实也不轻松,每天晚上将近九点才能回去,回去以后只有一楼某个房间还有保姆房亮着灯。

我匆匆挤进这个家,以为生活会翻天覆地发生改变,事实上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平常到似乎我只是换了个地方住。

说不清是住进来的哪一天,我照常晚上九点回到直到如今我都不能完全融入的豪宅,我按着眉心走上楼梯,听见啪嗒一道脚步声,抬头一看,禾奚穿着睡衣脸色白白地出现在上面。

我喉咙有点干,问:“怎么了?”

禾奚抓着一个挺长的枕头,手指深深陷进去,圆润的肩头披着一张薄毯,脸上还有惺忪的睡意,他说:“做了噩梦,我能在你房间里待一会吗?”

我沉默了下,想起如今的身份,而这要求并不难做到,道:“好。”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那么小的人,存在感竟然如此高,我垂下眼第三次读起刚才看的内容。呼了口气,压了压翘起的书角,用余光去看在我床上夹着毯子早已睡熟的禾奚。

说好的只待一会,却是睡熟了,摊着双手双脚占据着床的三分之一,连一点边角料都没给我留,年纪也不算小了,十点不到就要睡觉。

我一直盯住他,极为难得地犯起难,这个人这么霸道地霸占着他的床,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去哪里睡,住进来这么多天,我还没有把这里当作真正的家,做不到去其他地方将就。

于是我就这么一直盯着床上的人,直到他终于翻身抱着毯子滚到靠墙的位置,我合上书,躺到空出来的位置上。

我想我其实不应该这么做,因为后半夜我大概被压了六七回,他两条小腿夹着我,两只手夹着我的胳膊,紧紧靠着我,脸颊也压成了软肉,呼吸一直就在我的脸侧。

一件衣服四面八方散发出来沐浴乳香。

我意识到我没有睡好,第一天起来保姆望过来的惊异眼神也证明的确如此,但禾奚和我相反,他睡得很好,早上吃饱喝好被司机送去上学。

我收拾了下书包,也坐上车去了学校,在教室里我罕见地在课间趴在桌上休息了会,一天争分夺秒睡觉,总算把昨天缺的觉补回来一些。

晚上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出校门,我垂着眼和旁边耷拉着我肩膀的人说着话。临近毕业,我和他都有创业的打算,这段时间一直在筹划,正说着,我突然听见俏生生的一声呼

身边的朋友闻言松开了手,和我一起朝前看,视野中我只看见一个身影啪哒啪哒朝我扑过来,身前撞上一股冲力,我向后退一步稳住脚步,下意识伸出手扶住面前人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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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自己出奇沙哑的声音:“禾奚?”

禾奚后退一步道:“嗯嗯。”

我看着他,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怎么会来?”

我对一个人的外貌不怎么敏感,在看到有众多视线聚集到这边,我才进一步认识到被董事长呵护着长大的人有多吸引人:“我问了保姆,才发现你的学校在我附近,我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碰上你。”

胳膊被人碰了碰,我转过头对上几个朋友的视线,停顿片刻后说:“我弟弟。”

我看出他们的眼神很讶然,我知道,他们都在疑惑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弟弟,我并不想透露我鸡飞狗跳一团糟的家庭状况,装作没看见,和他们正常道别。

在走向车的时候,我和禾奚保持着四五步路的距离,他似乎有点疑惑,往我这边走近了两步,我见到后又往前走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于是我看见禾奚脸上的神情骤然冷下来,脸色恹恹冷冷的,嘴唇也抿起来,回到家以后换上拖鞋走回一楼,砰一声重重关上门,让我知道他对我的故意疏远很生气。

母亲出差之前三令五申强调,我要拿命供着我这突然多出来的弟弟,倘若她回来知道禾奚被我惹生气,恐怕我要先脱一层皮。

可惜她对我的打骂家常便饭一样多,我已经习惯,我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书本。翻了两页看不下去,在房间待了一阵,我走出房门下楼。

来到一楼某间房前,我伸出手想敲门,手放上去才发现门没关,推一下门就开了。

听到声音,床上的人动了下,被毯子盖住的半张脸很白皙,但最后他没转过身。

我只好好言好语地出声道:“聊一下?”

禾奚没有动,我怕走进去弄脏他的地板,停在门口低声说:“我其实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我这么说,就看到床上的人一下抿起嘴唇,脸颊鼓着,让我想起河豚那种生物。我勾了下唇,后又慢慢敛回去:“你应该听说了我妈是怎么进这个家的,比起我,你应该更不想被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又没这么想,”禾奚总算坐了起来,对我主动找上门解释的态度有些满意,翘起眼睛看我,一脸认真说,“你能来我很高兴。我爸爸很忙,你来了,就能多一个人爱我。”

他说话的表情好可怜,好像得到的爱很少,可我想起生日宴上一堆一堆的礼物,我说:“很多人爱你。”

禾奚摇头道:“他们不爱我,爱的是我的钱和地位。”

真是难得,他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居然还能知道这些。我看着他亮莹莹的黑眼睛,还有隐露在里面的期待,别过头道:“我问了保姆,你学校的确离我很近,以后我如果能早下课就去接你,留个手机号给我吧。”

我明明

,床上的人却一下拿起枕头从床上下来?着火气,伸出手,将人扛起抱在怀里。

我以为我忍耐力足够好,抱住禾奚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时,脖子上的筋挣了挣,面无表情地抬手拍了下禾奚的屁股。

那把有肉的臀肉被拍得晃了下,我收了力气,大概不疼,可禾奚被吓到似的睁圆眼睛,双手搭在我肩膀上朝我看过来,看了好几眼,认清我是谁,又把脑袋趴回我身上。

回到车上,我把软得没有骨头的禾奚放到副驾驶上拉上安全带,反复呼吸调整心情,最后终于能用平和的声音问:“为什么去这种地方,学坏了吗?”

“没有学坏。”

禾奚约莫喝了挺多,眼神潋滟,歪着头看我,磕绊吞吐地说:“同学生日,叫,叫我,我不想扫兴。”

我险些要把手里的方向盘拧断,我扭过头直视着禾奚,脑子里想了一句又一句要教训的话,手却忽然被捉住,于是我的话被打断,视线下移。

禾奚的手要比我小两圈,白皙柔软,两手捉着我的手掌往身上贴,我被带着穿过衣角摸到温热的一片皮肤。禾奚带着哭腔问:“好难受,这里烧得慌,我好像快坏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哥哥?”

我本该说喝太多酒就会这样,可我感受着指腹上压住的软粒,呼吸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