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获得一只高贵雄虫殿下和其背后家族的友谊,已经远远超过了物质上面的报酬。
“那也不能让你白忙活,真的非常感谢。”
三只虫又寒暄了一会儿,临时赶来的蜜蜂还又送给了卡修一盒蜂蜜糖果,他们这才分开。
而等卡修离开地下交易场所,正在适应外面刺眼的阳光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小蝴蝶飞奔过去看情况,他都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一句让他大脑死机的话语。
啊?谁死了?你说谁死了?
卡修的思绪从回忆转到了现实。
他甚至还没有看清兰斯特的身影,白蝴蝶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将他死死抱在了怀中。
“发生什么——你的手怎么了?”
小蝴蝶先是疑惑,然而在看见伴侣那双满是鲜血和划痕的手时,变成了震惊和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摸上对方的手,生怕自己碰到了伤口,之后慌里慌张地去找医疗药物。
但那双手没有停在半空中让小蝴蝶摸,它们挣脱了卡修的手,带着温热鲜血和粗糙的沙砾灰尘,摸上了他的脸。
“是真实的.....”
兰斯特的手摸上卡修的脸,在皮肤上面留下了道道血痕,随后用力一扯。
是真实完好还带着正常虫体温的小蝴蝶。
“别哭别哭,啊不对,我们先去包扎——”
卡修一开始还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在看见兰斯特眼睛一红直接哭出来后,就什么也
不想了。
兰斯特现在情绪不太对劲。
他避开对方身上的伤口,把对方整个都圈在自己怀中。
“我以为你在里面......”
“没有没有,我这不还好好的嘛,别哭。”
卡修一边轻柔地擦了擦伴侣的眼泪,一边用眼神示意旁边站着的两只虫。
莱利斯已经在联系负责紧急情况的工作虫,伊恩找到了附近的诊所,凭借工作证,成功买到了一堆的药物。
几只虫找了个空地,开始给伤虫进行包扎。
不只是兰斯特挖掘废墟时受的伤,爆炸强气流迎来时,碎石在他们身上都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而另一边,负责城市内紧急事件的虫也已经赶到。
他们将爆炸的区域围起来,警告那些无关的虫不要看热闹靠近,同时让相关的虫留下。
“兰斯特上将,呃,还有卡修殿下......”
负责的虫看着旁边的四只,不知道该摆出一个什么表情。
按道理,他应该让下属把这些虫带走,简单治疗后再进行调查询问,但这几只的虫,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存在。
而且上将和殿下现在还贴在一起,打扰人家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不用管我们,你们先对废墟进行挖掘和紧急救援,之后u我们会配合调查。”
莱利斯果断将电灯泡赶走。
“好的好的。”
黑色制服的雌虫们随后就开始忙忙碌碌地进行救援。
虽然在这样的爆炸下,大楼中几乎不可能会有生命体存活,但万一有奇迹呢。
说不定有就生命力顽强的虫,在里面等待着他们的救援。
而除了这些黑色制服的雌虫外,现场还来了另外一批戴着联邦绿叶徽章的虫。
他们匆匆赶到现场,看着一片废墟,几只雌虫当场就昏过去了。
还有几只雌虫,“扑通”一下扑倒在了废墟前面的空地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开始嚎啕大哭。
“殿下啊————”
他们的哭声是如此悲怆,而听到话语内容的雌虫们脸都白了。
“雄保协会的虫,里面埋的该不会都是雄虫殿下吧?”
往日里冷静的雌虫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由尖叫起来。
“是的,所以说你们快一点啊!”
唯一还能冷静的黄蜻蜓,一边扶着晕过去的同僚,一边赶紧催促雌虫们快点挖掘救援。
如果殿下还活着,那时间就是生命,耽搁不得。
如果殿下已经不幸去世,那也要把尸体找出来。
紧张悲痛的雌虫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不少雌虫都开始心中祈祷,祈祷雄虫们能顺利熬过这场灾难。
而另一边,卡修压根就没有时间精力去关注这个。
他正在哄兰斯特上药。
“你先松手
(),手上有伤,我给你包扎。”
卡修看着记忆中冷白修长的手上全是灰尘和血,心疼得不得了。
兰斯特抿唇,没有松开。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看得出来相当用力,仿佛松开手的下一秒,卡修就会离他而去。
“先松一只可以吧,乖,我不会走的。”
小蝴蝶哄道。
白蝴蝶还是没说话,动也不动,只是用一双银色的眼眸看着卡修,眼眶红红,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卡修没办法,只好让对方抱着,以这个非常别扭的姿势,简单给兰斯特的伤口做了一个清创和撒药。
在真实的怀中和淡淡的花香中,分离焦虑症发作的白蝴蝶情况好了些,之前过于强烈的惶恐与不安也逐渐消失。
“我这里有更好的药物,需要吗?”
黄蜻蜓凑过来,怀中抱着一个药箱。
他将昏过去的同僚全都安置好后,以‘卡修殿下受到了惊吓,说不定还受了伤’为由,光明正大溜到了这边。
“不好意思,失态了。”
缓过来的兰斯特声音有些哑,他松开自己的一只手,反射性想擦擦眼泪,却被卡修抓着递到了医生面前。
“那就拜托你了。”
“好。”
黄蜻蜓一边治疗一边谈话,几只虫很快就弄明白了真相。
就是有一个反虫族的疯子亚雌,骗来了许多雄虫殿下,然后来了一场震惊全联邦的大爆炸。
“不是,那些雄虫就这么跟着过去了?你们的安保呢?”
卡修觉得不太对劲,要是雄虫这么好就被拐的话,反叛军也不会三天两头炸联邦。
“这个.....安塔纳用的理由是.....”
黄蜻蜓眼神有些飘忽,看上去是接下来的话语有些说不出口,但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
这事情还和柯尼塞格有一点点的关系。
老师参与修订的婚姻法已经开始执行,雄虫不允许再像之前那样肆意玩弄雌虫,当雌虫身上的伤被医院鉴定为一定程度的话,雄虫有可能会被判刑。
雄虫保护协会再怎么偏心雄虫,也不能让雄虫违反联邦法律啊。
于是一部分喜欢这方面的雄虫非常不满。
这时候安塔纳找上门,盗取了一个雄保工作虫的身份,哄骗道。
‘雄保认为这是侵犯雄虫的权益,但会长明面上不可能知法犯法,于是我们弄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在那里,各位殿下依旧可以像之前那样,肆意凌虐玩弄雌虫和亚雌。’
‘但因为这个事情是违法的,所以一切都要秘密进行,还请各位殿下不要声张。
为了瞒过联邦,还请殿下们把守卫都留下,伪装成你们还在屋内的样子,然后我们通过专门的地道,抵达给殿下们准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