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热闹,谁不想看。

于是——

巴黎第一时间发现了,从原本姑且算是藏身之处的地方走出来的一行人,并且脸上的表情各有各的微妙,手上的动作也短暂地收敛了片刻。

优雅。

况且那边的几个人也算是横滨这边的重要角色了,万一他们的思想间接影响到雪村弟弟,以至于影响到了弟弟对于自己的看法——哪怕是1%的概率,也不可以。

巴黎微微侧过头,就看到此时正缩着脖子、眼观鼻鼻观心,但就是不看他的雪村雾弥,轻笑一声,姿态慵懒,对着雪村雾弥勾了勾手:“过来。”

雪村雾弥的目光先是短暂地往那边的太宰一行人身上瞟了一眼:“他们......”

“哦,那你来吧。”像是打哑迷一样,巴黎无所谓地道,指尖指了指此时仍然漂浮在空中的几个东西,“我再研究一下这几个东西怎么用。”

指的自然是衣架、鸡毛掸子、和戒尺。

美人眼波流转,若有所思。

巴黎的衣服每次出场都是不同的,同一件衣服绝对不会穿第二次。

有些时候是偏新潮的设计,有些时候是典雅的西装,还有些时候甚至会是偏古希腊风格的衣袍。

风格各异,但是巴黎从来能轻而易举地驾驭这些衣服,无论怎样都带着无法复制的美貌风情,从头到脚都诠释着对于“美”的定义。

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巴黎身上的玫瑰纹身,以及深蓝色的、星球状的耳坠。

巴黎今天就穿着一身有些长的白色袍子,带着独具匠心的设计感,乍一看倒是和雪村雾弥此时身上穿着的像是兄弟款一般,分外和谐。

而此时,追求着设计和时尚的浪漫艺术家再次挥笔——给所有画出来的东西,哪怕是鸡毛掸子的握柄处,都增加了精致的雕刻花纹。

巴黎满意颔首。

嗯,现在看上

去顺眼多了。

而雪村雾弥则是轻轻吸了一口气,重新握住刀柄。

气势却和之前几次有些微妙的差别。

少年发丝上隐隐约约着色的水蓝,在一瞬间仿佛被晕染开一般,遮住了原本的银白,柔顺的长发逶迤。

洒着大海的颜色,雪村雾弥身边似有水雾升起,刀尖轻轻划过地面。

刀尖游走,上扬,以水为介构造的帘帐在刹那间腾升!

明明是清澈透亮的水,所组成的屏障却完美地将外界的视线隔绝在外。

——如果说,少年的刀剑之术还能说勉强停留在武道的范围之内,那么如今便是彻底的异能之态。

毕竟.....作为一座港口城市,和大海打交道,是避无可避的。

巴黎倒是难得见到对方此时的模样,有些新奇地伸出手,摸了摸雪村雾弥的头发,就像是在撸什么皮毛柔软顺滑的猫一般,一时之间甚至没去在意仍然被锁着的魏尔伦。

雪村雾弥有些郁闷:“......巴黎哥哥。”

巴黎哦了一声,甚至都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动作,原本漂浮着的几样据说是z国那边比较流行揍小孩的器具便轮番上阵。

巴黎又回忆了一下。

当时那边的城市怎么说来着......他记得当时那群城市聊得挺开心的。

藤条焖猪肉?竹笋炒肉?

算了,不重要。

巴黎自然是能明白雪村雾弥的顾虑。

——就算是教训孩子,也要关着门,至少不要让孩子在外面丢脸。

打个比方,如果让一个小孩当着他的好朋友的面被家长一顿教训,甚至上演一番拳头间的教育,孩子本身肯定会感到很丢脸,自尊心受挫,甚至会在一定程度上升起逆反心理。

本来巴黎倒是无所谓这些,他原本的手段也远远没有现在所打算的温和。

不过按捺不住某些人心软。

所以,巴黎才挑了一个虽然不是很痛,但是显而易见能让魏尔伦记很长一段时间的方式。

虽然他其实也不太懂,不过既然东亚那边不少家庭都这样,应该也的确还好?

但是......

巴黎有些怜爱地又捏了捏雪村雾弥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