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周围人纷纷点头肯定……果然还是自己没有经历,孤陋寡闻了吧。
于是他选择不出声——只要他不开口,就没人知道他其实不懂。
这次,就连诸伏景光都顾不得惊讶‘你为什么这么熟练’,而是选择劝说:“小悠说的没错,身体最重要,不该替公司……替港口黑手党省的钱,就不要省了。”
“你这么辛苦,得把钱拿回来才行。”
说着说着他又顿了顿。
“实在不行还是换个工作吧,凭你的身手,完全可以成为王牌保镖的。”
“是啊,既然你不想杀人,那比起在港口黑手党工作,还是选择做保镖更好一点吧。”
没有杀人觉悟的□□,可是出不了头的。
这不是残忍,而是现实就是如此。
你可以不杀人,但不能连关键时刻需要杀人的觉悟都没有。
哪怕是榎田这样的人,也都做好了有朝一日会有人因自己而死,或者自己的某个行动会导致一人,或者数人死亡的觉悟的。
“……我会考虑的。”
虽然并不认为能成功,但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反驳他人的好意——或者说,这种和平的确实希望你更好的讨论,对他来说,也是非常珍贵且新奇的体验。
“放心吧,大不了你就从横滨搬来福冈,在这边,工作要多少有多少,我们都能给你介绍。”
“没错,有什么问题,
也可以联系小悠嘛,她都能给你解决。”
“……小悠么?”
看着在场这么多成年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把‘解决’的工作交给高月悠这么个未成年,诸伏景光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是啊,毕竟是小悠啊。”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道。
如果是她的话,能解决问题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不是很懂福冈人的想法。
虽然身份上是‘小辈’,但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也不能眼看着人们就这样把工作交给一个未成年人。
于是他主动开口:“如果需要担保的话,我也可以。”
再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在职的公安……还是比较有可信度的吧。
再加上他这边想要调查情报也更方便一些,对方到底是真的想脱离换个工作,还是假装想换工作实则想要做别的事情,他也可以更方便的判断。
然后他就收到了众人的注视。
“怎么了?”
有什么不对?
诸伏景光茫然的看着凝视着自己的几人。
“没什么。”
马场善治摇了摇头,接着笑了笑。
“只是觉得小景警官,真是个好警察呢。”
一个外地警察在福冈出名不是好事,于是他们也都跟着高月悠喊起了‘小景’。
放在某大洋彼岸的漂亮国,单枪匹马解决问题的人可能会是众人崇拜的‘英雄’。
但是在日本这个格外讲究年功序列还有出身(包括但不限于真正的出身地和从属的团体和岗位)的地方。
诸伏景光的行为就可能会被判断为‘捞过界’——是是是,你东京公安精英,你了不起就踩着我们福冈(警察)上位了是吧。
虽然在场的人们基本都是混黑的,但换个角度来说,作为最经常跟警察打交道的群体,他们对这些也都是门清……甚至可能比许多刚入职的萌新警察都清楚。
“什——”
诸伏景光又是一惊。
不是,这些人到底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他没有特意去伪装……但他是警察这件事,就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看诸伏景光一脸震惊的样子,几人相视一笑。
“你身手好,但一看就是科班出身。”
“而且还处处留手,哪怕刀子都要捅到脸上了,也一点没有下杀手的意思——在福冈这样的地方,除了有‘必须让对方活着’的前提之外,就只有警察才会这么做了。”
在场的几人,除了高月悠是半路出家之外,都已经是在黑暗面里跌打滚爬数年甚至十数年的老油条了。
别的事不好说,连认警察的能力都没有,那还是早早金盆洗手换个行业吧。
诸伏景光理解不能。
诸伏景光陷入自我质疑。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遇到的人都仿佛长了一双能鉴别警察的眼睛。
他试图辩驳:
“但、但是织田先生也没有杀人。再加上事情实在是太离谱——那么多有代号的人都没找到好办法,一次次铩羽而归的福冈。
就这么搞定了?
匹斯可那老东西不得气死。
毕竟他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表示这事儿除了他没人能搞定的。
组织到也相信了他——毕竟当初花了那么多资源给他让他取得地位,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派上用场么。
结果上来就撞了个头破血流,还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把事情办成了。
“新闻都已经出来了,假的真不了。”
坐在旁边的琴酒咬着烟冷哼一声。
“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子究竟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尽管看到了新闻的内容,但琴酒却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那小子的功劳。
在他看来,最大的可能性是‘刚好’有哪个势力选择了在昨天行动,而那小子又正好在附近盯梢,让他捡了个漏。
不过组织向来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如果那小子真的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办妥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匹斯可那张傲慢的老脸。
琴酒甚至愿意为了把他的脸踩在地上而帮那家伙申请代号。
一个代号换匹斯可颜面扫地,再收拢一个有能力为组织干活的新鲜血液。
他觉得这个代号给的很值。
当然,前提是一切顺利,并且那个小子,真的拿到了足够分量的东西。
并且在经过他的审查之后。
见大哥不说话,伏特加也老老实实的闭嘴开车。
在组织的利益面前,个人情绪并不重要——他可一点不想大哥的枪口哪天对向自己。
沉默的气氛中,车子终于行驶到了约定的地点。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降谷零自己也还有点懵。
本来只是一个与其说是对他有所期待,更多的是‘刁难’的工作,一个谁都没指望真的能成功的任务。
竟然就这么成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急需取得成绩得到代号的他来说都是好事一件——当然,对组织也是这样。
于是他也按照小悠的提示,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进行了汇报——至于是不是凌晨,收到消息的人会不会因为要开十几个小时的车跑来可能猝死之类的。
那不是更好了么?
这种犯罪者死的越多,他的国家就越是安全。
降谷零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干脆一口气把组织能联系到的人全都传了一遍。
不管是朗姆、匹斯可、还是琴酒伏特加科恩——就连不知道人在哪儿的贝尔摩德他都没落下。
生怕让谁错过一个猝死的机会。
这些人,但凡少死一个。
都是全世界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