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薛砚讽痴宝玉

黛玉放下手中的笔,笑着敷衍道:“宝二哥身体要紧,本来我也是同娘亲来看外祖母的。”

似乎没听懂黛玉的弦外之音,宝玉自来熟地上前,欣赏起黛玉的画作来,道:“林妹妹画得真好,与惜春妹妹有得一比了。”

薛砚听不下去了,出声替黛玉呛道:“宝二爷这话说得真奇怪,夸我家姑娘画好也就罢了,怎得偏要比别人比一比?”

宝玉见黛玉神色略有倦意,忙道歉道:“雪雁姐姐,你这话可冤死我了,你知我是个有口无心的,并非什么其他意思?”

薛砚素来不喜宝玉缠着黛玉,黛玉碍着情面不好将事情做绝,可自己却是不在乎的。黛玉不知道宝玉挨打的真相,这贾府也是三缄其口,可自己是看过书的,随即冷哼一声,道:“我不过一个丫鬟,哪担得宝二爷一句“姐姐”?快快住嘴别折煞了我才是。宝二爷素来是个有口无心的,想来宝二爷因何故挨打也是因为这有口无心吧?”

听了薛砚的话,宝玉却是不解,正要询问一二。

听到动静的袭人却是匆匆赶了进来,维护宝玉,嚷道:“也不知雪雁你从何处听来了些闲言碎语,听听也就罢了,怎的还在爷这嚼舌根呢?”

薛砚听了袭人的话,更是冷笑两声,继续道:“袭人这话便是错了,我是林府的丫鬟,我伺候的姑娘还站在边上没说话呢,你倒端起主子的架子来了?也对,如今你算是半个主子了,自然愿意多训斥我几句。只是若真论爷们哥儿的,一位如今在老太太的房里,一位在扬州呢!”

袭人没想到这薛砚闹起来没完没了,又是当着宝玉几人的面,自己面色再难看,却也是收着的,只道:“雪雁姑娘这话好没有道理,既看不上我们,何苦来这一遭。”

薛砚刚要呛声回去,黛玉却开口了:“袭人这话,便是赶我们走了。”

袭人一愣,还不等她说话,宝玉就急急道:“林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宝玉这般形状,袭人也来气了,冷声道:“二爷这是何苦,摆明了是这林姑娘瞧不上你,你偏要巴巴地往上凑。”

黛玉看了生气的袭人一眼,语气也强硬起来:“袭人姑娘不必如此,我待宝二哥也便如哥哥一般,兄弟姊妹之间,何来瞧不瞧得起一说?至于雪雁,今日她虽莽撞了些,但她终归是我的人,袭人你上来就教训她,不也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吗?”

袭人被黛玉的话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黛玉只看了袭人一眼,便将目光落在宝玉身上,道:“至于宝二哥,你身边无论姊妹还是丫鬟都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如今又多云姑娘和宝姑娘做伴,确实不必次次寻我。如今你我也大了,比不得小时候,有时候还是要避嫌的。”

听到黛玉如此绝情的话,宝玉心中却是如坠冰窖,道:“林妹妹,你当知道,我心中……”

“二爷又说胡话了吧!”

不等宝玉说完,薛砚就厉声打断,随即看向袭人,道:“袭人素来体贴,这炎天暑热的,怎不给二爷多备几份绿豆汤解暑?免得白日里就昏了头了?”

“你!”袭人听到薛砚这般不留情面的话,当即涨红了脸色。